的他就像是一個突然得到一個心愛東西的孩子,哪裡有一鎮之長的氣度。
“那麼現在能給我說說了嗎?”蘇沐問道。
“當然能。”潘興明深吸幾口氣,面前將激動情緒控制住後,望向蘇沐的眼神變的多出一種充滿敬畏的崇拜。
之前的確不知道蘇沐是誰,他也真的沒有想過眼前這個人會是市長。其實這也是正常的,所謂的燈下黑說的就是這種。對於一般人而言,即便是省長突然站在面前,即便知道誰是省長,恐怕都會將他當成是一個普通人對待,而不會聯想到是省長。
這就印證著一個最簡單的道路,在縣裡面,那些人畏懼的都是縣委書記縣長,沒有誰會真的害怕市長,因為他們都知道,市長距離他們是太過遙遠。縣官不如現管,說的就是這個簡單道理。
“市長,您既然問起來這個湖羊鎮的宗族觀念的事,相信就一定對這個情況有所瞭解,說實在的,對這裡的宗族勢大威積我是感受頗深。簡直讓我是無能為力,您要是認為我這個鎮長不合格,將我撤掉我都毫無怨言。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在這樣一個怎麼做都不行,釋出的政令都沒有辦法走出鎮政府的湖羊鎮。說實話,我已經是山窮水盡,無計可施了。”說到這個後,潘興明是滿臉苦澀,彷彿終於找到組織般,忍不住將心中的委屈全都如數道出來。
蘇沐神色平靜的聆聽。葉惜他們則沒有下車,知道蘇沐有事,她們就默默等待便是。
“我剛到湖羊鎮的時候,也沒有想過這裡會有這麼嚴重,這麼強勢的宗族觀念。所以吃了很多蹩腳,遭遇很多尷尬和被動,比如鎮政府這邊一個作風懶散,犯下錯誤的辦事員被我勒令辭退後,竟然第二天就去鎮黨委辦公室工作了,崗位比在鎮政府這邊還要好。他見到我之後,不但對我沒有任何敬意,反而是擺出一副不屑的蔑視。當著我的面就說,在這湖羊鎮還沒有誰敢給他臉色看。要不是看在我是鎮長的份上,就得要我的好看了。市長。您能夠想象到當時我是什麼心情嗎?”潘興明說起來這個時,像是回想到當初的情景,心情猶然難以平靜。
“你難道就沒有跟鎮黨委要個說法嗎?”蘇沐微微皺起眉頭反問。
“當然去了,居然碰到這種事,我怎麼可能不去,我親自找的馬文濤。但您知道他跟我怎麼說的,他說那傢伙只不過就是犯了點小錯誤。不算什麼大事,沒有必要上綱上線到那種嚴重地步。然後他就當著我的面。讓那個人給我道了聲歉,這事就算完了。您都不知道當時我是如何憤怒,我甚至想要和馬文濤當場翻臉,但我最後還是忍住了。”潘興明臉上露出不甘心的神情。
身為鎮長卻連一個普通辦事員的任命都沒有辦法掌控,這倒是真的夠憋屈的。更不要說那個人還是犯錯的,能夠讓潘興明做出那種決定,就說明他是活該如此。這樣的情況下,處理結果居然被頂成了高升,換做是誰都沒有辦法忍受。
“繼續說。”蘇沐雙眼微微眯縫著道。
宗族觀念假如說只存在鄉鎮裡面,只是在民間所用的話,他心中的牴觸心理會很弱,但要是說這樣的概念都已經蔓延到官場中來,就會讓蘇沐心中升起一種警惕。
這種苗頭要不得,因為要是你縱容這種宗族觀念在官場肆意蔓延,就會形成一個既得利益群體。官場中這種群體是最容易出問題的,是必須要清除的。
“說實話,任何一個鎮黨委鎮政府中都是不會像湖羊鎮這裡如此詭異,在這裡幾乎就沒有多少外姓人,姓馬的佔據著這裡的主流。光是我的鎮政府中,三個副鎮長全都是姓馬的,更不要說鎮黨委委員中的數量更是驚人。這些人全都只聽馬文濤的話,惟他命是從。我能做的就是在鎮政府中發出點微弱聲音,即便這個還要看馬文濤的心情好壞。”
“我也想要做事,我也想要真正的做出來一番成績,但我將我的難處彙報給陽關縣縣委和縣政府的時候,他們給出的答覆是什麼,他們說讓我自己開動腦筋,想辦法解決困難,要我不要找什麼客觀理由,要懂的發揮主觀能動性解決問題。我已經是夠主動,夠積極了,但再主動再積極,都沒有誰聽我的,光我一個人折騰有什麼用嗎?純粹是做的無用功。”
“湖羊鎮是一個外來人口流動還算頻繁的鄉鎮,在這裡經常會發生一些糾紛事端,但只要涉及到馬家人,不管他們是有理還是沒理,到最後都是他們會獲勝。只要是發生口角,他們就會訛人。湖羊鎮以前民風還是比較淳樸,是外地人最喜歡來做買賣的地方,然而這些年,願意來這裡做買賣的是越來越少。除了還留在這裡的人外,已經很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