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則徐的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蘇沐沒有想到魏武輔上任的時候,說出來的是這樣兩句話。他這是想要像林則徐那樣為官,可惜到最後卻是沒有能夠堅持到底。這些年就魏柳提供出來的那些事情,就足以讓魏武輔的官途走到盡頭。你說你魏武輔耍弄點小手段去做別的事情可以,但你不要違法亂紀,不要以權干涉法律。你這樣的事情都做了,你說你還有什麼是不敢做的。
“我想你應該已經能夠猜到你的前途是什麼,我不想要多說什麼,我也懶得多說什麼,我過來就是想要聽聽你最後想要說的話,你要是有什麼話的話,現在就可以說說。要是說沒有的話,就當作我沒有問,我起身就能離開。”蘇沐眼神平靜淡然。
這就是蘇沐要說的話。
也就是蘇沐想要知道的。
能不說話嗎?
魏武輔現在心中真的是有很多話想要說出來,只不過沒有想到最後聆聽他這種話的人竟然是蘇沐。蘇沐是誰,魏武輔已經是知道。只不過原本想著永遠沒有可能交集的兩個人,會在這裡出現這種碰頭,你說這是不是有點可笑。只是這樣的可笑在魏武輔這裡卻是沒有其餘願意,他想要做的事情簡單的很。
那就是傾訴。
“我魏武輔身為魏家最有前途的人,是魏家指定的家主繼承人。我魏家在東州市真的是不小家族,就衝著我現在所處的位置,就能夠看出來魏家的強大。有時候我都想,在東州這裡,還有什麼事情是我想做而做不成的嗎?沒有的,但我真的是從來沒有想過從東州汲取什麼,我想要的是這座城市能夠真正飛速發展。要是說東州能夠成為江北省的第一城市,我就算是忙死都是無怨無悔的。”
“別的不敢說,你要是說東州市的經濟發展離開我能夠像是現在這樣發展,我是不相信的。我對東州市的貢獻是有目共睹的,別管是誰都不可能否認我的政績。東州就像是我的孩子,我真的希望這個孩子能夠以現在這種姿態,健康穩步有序的發展。只有這樣的發展,才能夠真正帶來最強烈的好處。”
“但我沒有想到的是,我在自己孩子的培養上卻是那樣的失敗。知道為什麼魏鮮令會有時候對我那樣冷淡,會有著一種強烈的叛逆衝動嗎?那就是因為他從小就失去母愛,而我後來另娶後,魏鮮令心底就開始有心結。當然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我沒有能夠讓魏鮮令真正的健康成長起來,所以說才會出現葉滄殺人案件。”
“倘若說不是為了魏鮮令的話,我是沒有什麼手段能夠被你抓住的。你要是沒有辦法抓住這個把柄的話,想要將我扳倒,我只能夠給你說那是沒有可能的。我是東州市的市長,不是說什麼小貓小狗,是你蘇沐想要動就能動的。更別說我背後還有著魏家作為後臺,魏家的強大你同樣是沒有辦法想象到的。”
……
這刻的魏武輔就像是在蓋棺定論似的,在訴說著自己的成功失敗。只是這些話聽在蘇沐的耳中,卻是沒有多少觸動。你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嗎?我要是告訴你,你所說的這些話無非是在給自己開脫,你心裡會怎麼想?魏鮮令是做過錯事,但那種錯事不是說誰想要彌補就能彌補的,那是殺人啊,你以為那是什麼?
你魏武輔將自己的成敗建立在魏鮮令的基礎上,這原本就是可笑的事情。
“要是說你沒有其餘事情要說的話,我就告辭了。”
蘇沐在魏武輔的話說到一個段落的時候,果斷起身準備離開。蘇沐沒有那麼松閒,會留在這裡安靜的聆聽你在這裡想要說什麼就說什麼。那是沒有可能的事情,你的幡然醒悟留給黨紀國法聽就是,我才沒有那麼樣的好心情陪著你在這裡瘋狂。絮絮叨叨半天,你是都沒有能夠將事情說到點子上,我懶得理你。
“蘇沐,你能不能放過魏家?”魏武輔看到蘇沐的情緒變化後,深深呼吸一口氣說道。
“放過魏家?”
蘇沐知道魏武輔說的是什麼意思,不過他卻是沒有任何想要改變初衷的念頭,“魏家如何和我是沒有任何關係的,我和魏家之間也是不存在任何威脅不威脅的說法,所以說你是你,魏家是魏家,要是說因為你的行為而連累到魏家的話,你最好是祈禱魏家是乾淨的。只要魏家是乾淨的,就沒有誰能夠威脅到魏家,倘若不然我也沒有辦法救的了魏家。”
“多謝。”魏武輔臉色慘然道。
也是啊。
自己在這裡要求蘇沐放過魏家貌似是沒有那個必要,自己最需要擔心的並非是蘇沐,蘇沐對魏家如何是沒有任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