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啊,那是真的疼!
蘇沐怎麼都沒有想到付墾耕都這樣的歲數了,手上的力道還是這麼強,如果不是因為他練過的話,就這一下可能便會讓蘇沐當場忍不住喊叫起來。
不過這總算是蘇沐想要的效果!
“付老,我想您現在也應該知道這個搪瓷茶缸是屬於誰的了吧?”蘇沐問道。
“是的,我們老虎連的每個人都有著這樣的一個搪瓷茶缸,我當初畫的每一個老虎都是不同的,這頭老虎是張老虎的,我知道,絕對是他的。我們老虎連,其實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我怎麼能夠忘記?”付墾耕急聲道;“你說,這是不是張老虎的?他現在到底在哪裡?你是怎麼得到這個搪瓷茶缸的。”
每頭老虎都是不同的嗎?這個蘇沐倒是真的不知道,不過無所謂了,現在他要做的便是將張老虎的事情說出來,想到這兒,蘇沐便再沒有任何猶豫的意思,直接將那張泛黃的照片也拿了出來,遞到了付墾耕手上。
“付老,您說的沒錯,這個茶缸就是張老虎張爺爺讓我拿過來的。張爺爺當初並沒有死,而是被人救下來,送到了老鄉家裡養傷。這麼多年他…”
當蘇沐將屬於張老虎的故事簡單的講了一遍之後,付墾耕聽著聽著,臉上已經是開始流下淚水。這個在戰爭年代從來沒有流過一滴眼淚的虎將,被稱為血老虎的人,現在卻流下了兩行老淚。
泛黃的照片上,清晰的顯現著兩個人,赫然便是滿臉笑容的付墾耕和略顯稚嫩氣息的張老虎。這是他們兩人組建老虎連後第一次照相,也是最後一次。像是這樣的照片總共有兩張,一張便是他們兩人的,另外一張便是全體老虎連的合照。這兩張照片付墾耕完好的儲存著,現在瞧見屬於張老虎的,情緒激動難以抑制。
“老虎現在過得好不好?”付墾耕問道。
“爸,注意您的身體,您的血壓有點高,醫生說過要讓您注意情緒的。”付誠實站在旁邊急聲說道。要知道戰爭年代下來的付墾耕,整個人的身體狀況的確是有些問題。這樣的問題和最初的徐中原一樣,都是有些隱疾的。而且要知道打仗向來敢打硬仗,身臨前線的付墾耕,身體隱疾更是多得很。
像是所謂的高血壓,像是所謂的心臟病,付墾耕都有。付誠實瞧著他現在這幅激動的神情,如何能夠不擔心?
“快點,讓醫護人員馬上過來!”付誠實轉身就吩咐道。
付墾耕卻像是沒有聽到這些似的,雙眼仍然死死的鎖定著蘇沐,等待著他的答案。剛才講述的只是張老虎飲馬坡之戰後的事情,至於他現在的生活狀況一句都沒有提到過,付墾耕如何能夠不著急?而且付墾耕又不是什麼糊塗人,這麼多年張老虎都沒有找自己,現在卻讓人帶著信物過來,如果不是遇到了什麼難以解決的棘手事情,想必他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張老虎啊張老虎,你是對國家有功的人,怎麼能夠有著這樣無聊的想法!
你難道就不知道,我每天每時每刻都在想著咱們老虎連的弟兄們!想著和你們在一起,縱馬馳騁,快意殺敵的場景,你就算是不想麻煩我,也要看看我啊。我都這麼一把老骨頭了,還能活幾年,要是我死了之後,到了下面,那些弟兄們問我,你有沒有見到過張老虎副連長,你讓我怎麼說?
張老虎,你到底過的怎麼樣?
“快點說!”付墾耕大聲道。
付墾耕現在的狀態倒是讓蘇沐有些坐蠟了,要知道他接下來準備著的錄影可是最好的證明,要是付墾耕連這樣的心理都沒有辦法承受的話,真的拿出來,依著這位老爺子的脾氣,估計真的會當場暴走的。要是老爺子真的被氣出什麼好歹來,自己這趟過來,可就是罪孽深重了。
然而要是不拿出來那些錄影,又怎麼能夠有最好的證據那?
蘇沐的遲疑,付墾耕看在眼裡,瞧著從遠處跑過來的醫護人員,掃了一眼站在旁邊,隨時準備動手相救的付誠實,深深呼吸一口氣,將那種急切全都壓制住。
“不用擔心我,我要是連這點事情都承受不住的話,還談什麼別的!蘇沐,將你包中的東西拿出來吧。我都已經看到了,除了照片和搪瓷茶缸外,裡面還有一樣東西,應該是錄影機吧。是不是我的老夥計讓你給我帶過來他的錄影了,拿給我吧!”付墾耕慧眼如炬道。
“付老,東西我可以給您看,但您要保證,絕對別生氣。”蘇沐說道。
“這麼說張老虎一家現在過的真的不如意?”付墾耕冷聲道。
“是的,恐怕真的不會像是您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