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的功名。
這日正遇無事,便要當面囑咐他一番,再給他定出個功課來,好叫他依課程功準備來年鄉試。當下叫一聲“玉格”,見公子不在跟前,便合太太道:“太太,你看玉格這孩子近來竟慌得有些外務了。這幾天只一叫他總不見他在這裡,難道一個成人的人了,還只管終日猥獕在自己屋裡不成?”
列公,你看,安水心先生這幾句說話,聽去未免覺得在兒子跟前有些督責過嚴。為人子者,冬溫夏清,昏定晨省,出入扶持,請席請衽,也有個一定的儀節。難道拉屎撒尿的工夫也不容他,叫他沒日夜的寸步不離左右不成?卻不知這安老爺另有一段說不出來的心事。原來他因為自己辛苦一生,遭際不遇,此番回家,早打了個再不出山的主意。看了看這個兒子還可以造就,便想要指著這個兒子身上出一出自己一肚皮的骯髒氣。也深愁他天分過高,未免聰明有餘,沉著不足。
又恰恰的在個“有妻子則慕妻子”的時候,一時兩美並收,難保不為著“翠帷錦帳兩佳人”,誤了他“玉堂金馬三學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