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削去你的官職,投進牢中嚴刑拷問!”
這一番話,直把熊燦想說的辯解之言都給逼了回去,他只是站在那裡喃喃地道:“下官冤枉,下官有下情呈報……”
“你說,看你還能編出什麼理由來!”嚴伯達看了一眼張思遠後說道。
“大人,即便是隻有七千多兩銀子,我建德的河堤雖然危險卻依然能守住。”熊燦此時已經顧不得太多,便將發生在當日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你是說當那大堤潰決的時候,是由那些突然趕至的官兵守在那裡的?”嚴伯達奇道。
“正是,因為那帶頭的將領王萬春一再要求,下官才帶了人返回縣衙。可誰想到了夜間,那邊的大堤就潰決了……”熊燦慘聲道。
“居然有這許多的官兵去了你建德,而這麼多人居然守不住這麼一條堤壩,這事情也太過匪夷所思了吧?”張思遠冷笑了一聲道:“他們可曾說自己是哪裡來的嗎?”
“那王將軍說自己乃是杭州來的……”雖然回答了這個問題,但熊燦的心裡一陣的不塌實,似乎這裡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果然聽了他的話後,堂上的一眾官員都露出了不信的神情,那張思遠更是直接說道:“一派胡言!我杭州城自己也遇到了洪水的侵害,直到前日雨勢小了一些才使官兵們休息一下,可派不出一兵一卒去你建德。此事不單是本官,就是堂上的任何一個大人都是可以做證的。”
“什麼?”熊燦吃驚地叫了起來,但當他看向堂上所有人的時候,在他們的眼中都看到了不信和懷疑。“這是怎麼一回事?那那些官兵又是什麼人?”
“怎麼?無法自圓其說了嗎?那就讓本官來幫你回答吧。你因為私吞了修堤的款項,至使建德一縣被淹,因為怕上官問罪,便在這裡編出了這麼一個謊言,將一切的過錯都推到了自己所編造出來的什麼官兵的身上,希望能矇混過關。熊燦啊熊燦,你真當這天下人人都是傻子嗎,會被你這一番謊言所矇蔽?”張思遠面帶鄙夷地說道。
嚴伯達也道:“到了這個時候,熊燦你還不肯伏罪嗎?”
“大人,下官冤枉啊……當日確是有那五百官兵突然到來,下官才會……”熊燦還想分辯,卻被一聲粗大的嗓門給壓了下去:“放你孃的屁,老子手下從來就沒有一個叫什麼王萬春的將官,你編故事也他娘給我編圓了些!本指揮和手下的兒郎們可不是你隨便可以嫁禍的!”說話的乃是一個粗壯的漢子,他一面說著一面已經幾步來到了熊燦的跟前,衝他舉起了飯缽大的拳頭:“再敢胡言說我們官兵,老子就將你活活打殺了。”
“樊大人稍安勿燥。”見那大漢發怒,嚴伯達臉色一沉勸道:“在本官面前不要動不動就想著動粗,這才何體統?”
“是,大人。”那大漢退了一步,恭聲道。但隨後他又不服氣地道:“可是他這麼說我們,我這個當指揮使的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嚴伯達沒有去理會他,而是看向了熊燦:“現在你還有何話可說?你編造出來的謊言已經被人當場揭穿,你還不肯承認罪責嗎?”
“下官……”熊燦這個時候才知道什麼叫有口難辯,雖然他說的都是實情,可在場的人卻全不相信。這時候他心裡已經更確定這是有人在暗中害自己了,只是他不知道究竟是誰在這麼做,是那個布政使張大人,是這個跳出來的指揮使樊大人,還是其他人?
見他沉默了下來,嚴伯達便又是一聲冷哼:“別以為什麼不說本官就拿你沒辦法。雖然你現在有著功名和官位在身,本官不能拿你怎麼樣。但你犯下如此大罪,這功名和官位去掉只是一句話的事情,我勸你還是坦白了吧。”
“大哥,我現在就去找唐大人,你一定要堅持住啊……”兄弟熊輝離開前說的話再次迴響在了熊燦的耳邊:“現在我只有相信他了。”拿定了這個主意,熊燦只是搖頭:“巡撫大人,下官所說的一切都是實話,還請大人明查!”
“你……”嚴伯達被他這句話氣得差點破口罵人,手一揮道:“來人,將他給我投進大牢,待本官上稟朝廷,開革了他的官職和功名再問他!”雖然一者是七品縣令,一者是手握一省大權,從一品的巡撫,但是隻要縣令還是官員,巡撫也不好對他太過分了。
看著人被帶了下去,張思遠心裡也算是舒了一口氣,雖然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但當熊燦提到那修堤銀子的時候,他還是緊張了一陣。好在巡撫大人因為先入為主,對他的話全不肯信,不然事情可就有麻煩了。
“張大人……”一聲有些不耐煩的稱呼傳入耳中,才使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