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坐著的皇帝。
果然,朱由檢在聽完眾人的話後便開口道:“你等口口聲聲說唐楓違法亂紀,敢問你們有何證據?實話告訴你們吧,唐楓及錦衣衛捉拿魏忠賢閡府之人及東廠上下,乃是出於朕的意思,是朕下旨讓他這麼做的!”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自己這邊已經穩佔了上風,皇帝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顧忌,很直接地就將事情的真相給說了出來。
如此直接的回答,就向給了殿中原來還憤憤不平的官員們兜頭澆了一盆涼水,頓時就讓他們都閉了嘴。雖然這些人早就知道唐楓敢與自己和魏忠賢為敵是有皇帝在背後撐的腰,但像現在這樣公然說出來卻是從來沒有,而且還是出於皇帝的金口,這無疑就是給了他們一個更加確切的訊號。
朱由檢的話並沒有說完,他用眼掃過了群臣之後,又說道:“朕不明白,無論是東廠也好,魏忠賢也罷,他們不過是朕身邊的人,他們的生死與卿等全不相干,如今他們才剛被拿下,你們怎麼就立刻在朝堂之上提了出來呢?”
“這個……”這個問題就連顧秉謙都答不上來,因為皇帝說的乃是實情。的確,從常理來看,魏忠賢乃是宮裡的司禮太監,而東廠又是他管轄下的部門,群臣根本沒有對他們的情況有置喙的餘地。但是現在的情況卻是有悖常理的,魏忠賢和朝臣還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但這卻是不能拿到桌面上說的。
“怎麼,你們都說不出來嗎?那就由朕來說吧!因為你們與那魏忠賢結成了一黨,他更是你等的首腦,自己的首腦被人拿了,作為臣下的當然得要想法子搭救了。不知朕的這個說法可對啊?”朱由檢用森然的語氣說著誅心的話。
“皇上……”群臣一聽皇帝如此直接地說出了這話,全都變了顏色,呼地都跪了下來。
朱由檢俯視著一片頭頂,嘴上的話並沒有半點的感情:“朕經過幾番查察,終於在日前蒐羅了你們為惡的大量證據,而他魏忠賢更是惡貫滿盈,在到了這個地步時還不思己過想著以行刺的手段來對付朕的心腹。奈何天不幫他而幫朕,這一次的刺殺不但沒能幫他挽回局面,而且還將他的狼子野心徹底地暴露了出來。所以昨天朕才會命錦衣衛連夜將魏忠賢及其控制下的東廠一干人等盡數捉拿到案。”
聽皇帝這麼一說,群臣更是面色慘然,最近他們已經夠倒黴的了,現在連最後的靠山魏忠賢都倒了,那自己還有好嗎?顧秉謙身為閹黨的二號人物,更是心中驚懼,事到如今他只有拼上一拼了。在深吸了一口氣後,他大著膽子開口道:“臣請問陛下,你所說的魏公公和臣等的罪名可是自己查到的?莫不是受了某些別有用心的小人鼓惑,才做出的判斷吧?”
“你……”朱由檢也沒料到有人膽敢在朝堂上如此質疑自己,已經有些習慣皇帝言出如山的他有些難以接受了。在壓下了怒意之後,他才冷笑道:“光是你膽敢在朝堂之上頂撞於朕,就可看出他們所說的閹黨勢大所言不虛了,看來你們是真的已經做到了無君無父!”
“臣不敢,臣死罪!”顧秉謙在磕頭之後,卻還是看著皇帝道:“但臣所說的卻並非歪理,以臣看來,正是朝中有了奸佞之人,矇蔽了聖聽,才會讓皇上起了這樣的念頭的。”
“以你的意思是朕受了某些人的矇蔽,冤枉了魏忠賢了?”朱由檢怒極反笑地道。
“臣不敢斷定如此,但是沒有真憑實據就有人妄言朝事,下官身為內閣首輔不能不進言,還請皇上明鑑!”顧秉謙雖然心裡緊張,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他很清楚,只要此事一旦論定,那就成了定局,今後自己等閹黨中人可就只有死路一條了。所以現在他已經豁了出去,只希望能靠著朝堂上自己的勢力依然佔著上風而扳回一城。
朱由檢定定地打量了他半晌之後,才道:“好,若是在治國的時候顧首輔也有如此膽色,敢於提出不同看法的話,就是我大明的福分了。可惜啊,你的這點勇氣卻用錯了地方。來人,將東西拿與眾卿看個明白!”
早就被擺在托盤中的那張紙條,以及唐楓連夜審訊所得的供詞便被太監們端到了眾臣的面前。皇帝一面讓他們接過,一面冷聲道:“魏忠賢被拿下後不久,就將自己所做的罪行一五一十地都給說了出來,其中還包括有與顧秉謙你等在內一起把持朝政,排除異己,結黨營私的種種惡行!另外,那張紙上還留有他欲派人行刺唐楓,並與逆賊白蓮教的人相勾結的證據,只此一點,就足以滅其滿門了!”
眾人怎麼也沒想到,只是一夜工夫,皇帝的手上已經掌握了這麼多的證據,這使得他們原來想好的說辭都沒了用。一些在供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