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是因為聽說了一件事情,深為皇上不忿才來見皇上的。”客印月皺著眉小聲地說道:“剛剛有那出宮辦事的太監帶回了訊息,說是小魏子被行刺一事已經有了眉目,奈何那有嫌疑之人來頭不小,態度強硬,連刑部的人都不能拿他怎麼樣。”
“竟有如此大膽的人?”天啟聞言也有了些怒意:“是什麼人有如此大的勢力?”
“是錦衣衛的同知唐楓。皇上不是早就接到不少官員的呈奏了,如今京城裡與小魏子有著如此大過節,非要致其於死地的人只有這個唐楓有膽子和能力做出如此事情來了。而當刑部的人上門前去請他交代的時候,他卻以自己是錦衣衛的身份不受刑部署理,同時他們又沒有證據和聖旨的藉口不肯合作,實在是太不把王法當回事了。”
天啟放下了手中的木工工具,在殿中踱起了步來:“這個唐楓的確是太不象話了,他的嫌疑的確是最重的,他自然得要接受刑部等有司衙門的盤查了,怎的能依仗著身份如此胡作妄為呢?”
“誰說不是呢?皇上,如今滿朝的大人們可都看著呢,若是皇上不能做這個主的話,只會讓大人們心寒,而那唐楓的氣焰也會愈發地囂張起來。所以皇上您必須要說句話了。”
“你說朕該當如何做呢?”被客印月嬌滴滴地這麼一說之後,天啟立馬就沒了主意,只想著能讓眼前的美人高興起來,其他的都不在話下了。
客印月道:“皇上您要人聽話還不是很容易的嗎?他唐楓就是藉口他們沒有聖旨動不得他,那皇上就寫一道聖旨,命他好好合作也就是了。其實究竟這個唐楓有沒有罪現在還說不準,不過為防他太過目中無人,還是得敲打一下的。”
“好,就依著乳孃你的意思辦吧。朕這就下一道旨意,讓人送去錦衣衛那裡。”天啟不假思索地就答應了下來。客印月一見事成也很是歡喜,但隨即又道:“皇上,聽說小魏子這次傷得很是不輕,他好歹是皇上身邊的人,您怎麼也要派人去慰問一下吧?”
“還是你細心啊,朕倒是將這事情給忘了,你好所該派什麼人去好呢?”
“就由臣妾去一次吧,小魏子對皇上忠心耿耿,現在出了事也該好好地勸慰他一番,臣妾知道怎麼和他說的。而且臣妾也想出宮去逛上一逛,還請皇上恩准。”
天啟在躊躇了一下之後便答應了客印月的請求,讓她出宮去將聖旨傳到刑部,再去看望一下那“受了傷”的魏忠賢。見皇帝批准了自己的所請,客氏頓時大喜,忙謝了恩就出去了。其實她除了想幫著魏忠賢對付唐楓之外,更要緊的是想和自己的這個野男人好好地恩愛一番,以解這近一個月的相思之苦。
在八月中秋之後,魏忠賢被禁足在家,客氏也就再沒有見過他的面了,這當然使得對男女之事很是迷戀的客氏有些飢渴難奈了。現在有了這麼一個藉口去見魏忠賢,客氏當然不肯就這麼放過,在接了旨後,她就急急準備了車馬,往宮外而去。
當客氏那輛華貴的馬車和魏忠賢府上的馬車同時從宮裡出來的時候,這一切就已經惹起了早就全神貫注地盯著紫禁城的錦衣密探們的注意。雖然不知道那馬車裡的是什麼人,但只看那車周圍有了上百的精兵伴隨,他們便能斷定此人的來頭不小了。
不過這些錦衣密探的任務只是盯著進出的人,卻並沒有接到刺殺的命令,所以在見到馬車出宮之後,他們也只是派了人去鎮撫司稟報,其他人繼續留守在原地。
馬車轆轆往前,坐在車廂裡的客氏已經是滿臉的春意昂然了,想到馬上就能見到這個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可以和他在榻上顛鸞倒鳳,就使得客氏已經面泛紅潮,更增了幾分豔色了。馬車前的禁軍們可全不知道內中自己護送的人是讓自己保護著去偷情的,所以依舊是小心地隨在馬車周邊,以防出現什麼事故。
就當兩輛馬車行到離著魏府不到五里路的街道上時,還真的出了一點小事故,原來已經讓出了街道來的百姓中間突然跑出了一隻羊兒,咩咩地往客氏所在的馬車處衝撞而來。因為受了魏忠賢受刺事件的影響,京城裡的官員們出入都格外的小心,這個客氏身份更是特殊,所以那些禁軍自然不敢大意了,一見那小羊躥到了跟前,眾人立刻就提心戒備,同時有那當先的禁軍更是上前一矛就將小羊給刺了個對穿。
那隻無辜的羊兒在地上悲叫了兩聲後,就沒了聲息。而周圍的百姓也都一個個噤若寒蟬,無論是什麼人的羊兒,現在都不敢上前去取了。車中的客氏也感覺到了馬車停了下來,就掀起了一點車簾,然後問道:“出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