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大人不知道?”胡烈有些奇怪地看著唐楓問道,意思似乎是他應該知道這事。唐楓卻是搖了搖頭:“本官自那日之後一直忙著熟悉縣衙中的事情,又忙著看一些文書和宗卷,還沒有出過縣衙。而那些下人們也沒有在本官的面前提起這事,所以直到今日我還是對此事知之不詳。”
胡烈嘆了口氣道:“那汪家的三少爺汪德道原來是縣裡有名的玉面公子,許多大戶家的小姐都對其是傾慕不已。不想那日的一盆湯卻使得他的俊臉燙傷了十多處,如今已是面目全非了。雖然汪家財雄勢大,派人請了不少的名醫,卻也只能讓他的傷好得快些,但是這臉上的傷疤是好不了了。”
唐楓也是一呆,想不到解惑為自己出氣的這一手居然有這麼嚴重的後果,不過轉念一想這也對,就是科技發達的現代,容貌被毀也是很傷腦筋的事情,或是要植皮或是要整容什麼的。可現在可才是明朝,現在的大夫可沒有那麼高超的外科手術技術,後果當然就是這樣了。唐楓想到一個英俊的公子居然變成了這付模樣,心中也不禁有些愧疚,但又想到解惑所說的話,知道是他們先想暗算的自己,若沒有解惑的相救被傷的就是自己,他心中剛起的一點愧疚又變成了快意了。唐楓從來不以君子自稱,也不習慣以德報怨。
看著唐楓不發一言,先是眉頭微皺,後來卻又面帶微笑,胡烈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於是便提醒道:“大人,我們縣中的許多大事還得要汪家的支援,大人身為縣令既然知道那汪家三少爺受了傷是不是應該前去探望一下呢?不然這在面子上也說不過去啊。”
唐楓直到聽見了他的話才醒過神來,猶豫了一下後道:“你說得也在理。現在縣衙裡的事情已經有了一個了結,本官倒可以去探看一下他,順便也去外面走走。那就定在後日吧,到時候叫上高縣丞和田師爺,我們幾人一同前去。”胡烈自然說好。
次日唐楓便將自己打算去汪家探看汪德道的意思說了出來,高鳴等人已經知道了這個新任的縣令的厲害,自然不敢違揹他的意思,便也都點頭答應了。但是當唐楓將個決定告訴解惑的時候,他卻有些擔心:“公子,當日雖然我出手很是小心,料來那些人也察覺不到,但是他們也應該能夠猜想是我們做的手腳。而現在那汪德道又受了如此嚴重的傷,只怕他們會更為記恨公子。明日前去,只怕很是危險啊。”
唐楓卻道:“我想還不至於,雖然他們對我有所懷疑,但又沒有人親眼看到,如何能一口咬定是我傷的他呢?而且我怎麼說也是朝廷命官,這些汪家的人即便再膽大,也不敢公然傷害我吧?雖然我知道他們的勢力很大,卻也做不到一手遮天的程度,所以我去應該沒什麼關係。而且我若躲著不去,卻反而會惹起汪家人的懷疑,坐實了我是傷他們少爺的人。所以於情於理,我都要去汪家一趟。”說到這裡,唐楓又看了一眼解惑道:“況且有你在我身邊,我想他們就算是想傷我怕也沒有那麼容易吧?”
解惑原來心中還有些為唐楓擔心,聽他這麼一說反而無懼了:“若是他們真敢對公子不利,我一定會將他們盡都殺死,才不管他們是什麼人,在朝廷裡有什麼靠山呢!”
唐楓笑著點了點頭,在他的心中解惑雖然有一身的功夫但也不可能和數十甚至上百的汪家的僕從對方,他剛才之所以這麼說也不過是句玩笑罷了。
四月十七的上午,唐楓就和高鳴、田鏡、胡烈、解惑一行五人離開了縣衙往汪家所在的縣城的西面而去。他們的後面還跟著幾個腳伕,擔著一些禮品,這些卻是高鳴和田鏡二人所準備的。唐楓對此卻很是不以為然,在他看來做官的去看一個百姓已經是大面子了,何必還送什麼禮物呢?
一路之上,唐楓慢慢欣賞著鄉間的風景,心中很是愉快。看著藍藍的天,碧綠的草木,清澈的河水,嗅著微帶著草土清香的空氣,他只覺得自己是身在仙境了。他的前生雖然是在小縣城裡,卻也沒有見過如此不受一點汙染的景物。看著這裡讓人心曠神怡的景色,唐楓這個並不是環保主義者也生出了一點感慨:“人們發展科技究竟是不是好事?以破壞環境換來優渥的生活究竟是利是弊?”但隨即他就將這個“先進”得可笑的想法拋到了腦後,只是一心欣賞美景。
轉過了前面的一道山樑之後,高鳴就指著遠處的一座莊園道:“大人,前面就是那汪家的莊園了。是不是讓人先過去通報一下,不然我們可得在外面等上好一會呢。”
唐楓極目看去,發現這個莊園還不是一般的大,佔地足有數十畝,遠遠看去亭臺樓閣是一個都不少,他不禁看得有些花眼了。在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