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事關重大。”
信長盤腿坐下,“為何?”
“現今東有今川、西有北畠(zai)、北有齋藤,均在時時窺視著我們。將主公運回古渡城我無異議,但就此回去,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乘轎回去?”
信長揮揮手,道:“不必。”
“您是何意?”
“那種小聰明怎能騙得了敵人?”
“兄長。”信行向前挪了挪,“外間傳言父親是在和巖室夫人同床共枕時去的,你難道就不覺難堪?那樣是否合乎孝道?”
“信行!武士未死在戰場上,而是在榻榻米上往生極樂世界……這是多麼難得的福氣。和愛妾同床共枕氣絕,更為父親之死增添了榮光。那些笑話父親的傢伙內心羨慕還來不及呢。父親豈會喜歡你那種孝道?”
“少主!”平手政秀忍耐不住,扯了扯信長的袖子。
“實際上……”從末席傳來聲音,“主公有遺言,無論如何必須在此向各位公佈。”
“遺言?”人們不約而同望向出聲之人。說話人乃柴田權六。權六神情詭異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包裹。
“嗯,遺言?拿上來。”信長聲音沉穩,自有一種震懾的力量。
權六猶豫起來。他本以為信長會驚慌起來。遺書當然是偽造的。信秀沒有留下遺言,巖室夫人也沒有寫下任何字句。權六本來想著只要向眾人宣讀一遍即可……由於眾臣對信長的反感,只要讀一讀偽造的遺書便足以達到更廢信長的目的。而且信長越憤怒,對信行一派越有利。若信長鬍亂對遺言生疑,眾人自會更多懷疑起信長的品性:如此一人,可堪大任?
“嗯?有遺書……太好了。”信長道,“我來讀給大家聽,拿來!”信長沉靜地催促道。權六不由自主站了起來。
信長從權六手中接過遺書,先在額上觸了兩下,然後直接裝進了口袋裡。“宣讀遺書之前,我想問問父親彌留之際的事情。信行,你當時可在場?”
“在場。”信行答道,“我過去時,父親大人尚自清醒……”
“哦。”信長搖手止住信行,“好個不孝之子。”
“兄長何出此言?”
“既然清醒,為何不立刻將父親大人移到這裡?你剛才不是說父親大人和巖室同床共枕時氣絕嗎?……還擔心被世人笑話!”
“這……我是說過。”
“信行,你難道在愚弄我?若確是在愛妾身邊氣絕身亡,世人笑話也就罷了。但父親尚自清醒,你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