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會。”下秒鐘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取回茶杯,當著氣急敗壞的況傑面前一口飲盡這盅不知是否加了“料”的茶水。“然而死在美人手中,也別具創意,我願意一試。”
“三少爺。”況傑氣得跳腳。
“出去!別煩我。”他下驅逐令,但奇怪的,這回不再又陰又毒,如今的魔巖彷佛成了另一個人,面貌雖冷,卻不讓人畏懼。
況傑忿忿瞪著她,眼中泛閃她最好別妄動的警告,否則她同樣別想逃過。磨蹭半天后,才不甘願地悻悻退出。
“羅嗦。”他左摟住意菲,右手又倒了一杯號珀色酒液。
“況傑不是羅嗦,他是關心你。”意菲道出實話。
“關心?”側首一笑,氣息無可避免地拂在她臉上,撩出一陣波濤。“有嗎?
我怎麼從來不覺得。“
傾近的臉龐邪美迫人,意菲慌忙地剋制住心頭騷動才不至於迷陷失態。
吸口氣,她穩下心。“因為你從來不把心房敞開來,又哪裡感受的到。”這諫言會不會又激怒他。
是啊,他本該大發雷霆叱責她的件逆,可卻反常的發作不出來,算了!容她放肆一次。
“你今天很不尋常,變得大膽了。”放開她,魔巖就杯沿輕啜一口。
你不也一樣——但這話她沒說出來,只敢在心頭暗忖。還有,方才擁住她腰身的手臂一樣溫熱燙人。
見他又拿起酒瓶想倒,意菲終於忍不住制止他。
“別喝了。”
“怎麼你也學起況傑,﹃關心﹄起我來了。”他挖苦她奇怪的反常。
“醉酒的滋味除了不好受以外,也解決不了任何事。”
“把你想說的話一次說明白。”紫眸侵略勾視。
“該把囤積的心事吐露出來的人是你,壓抑苦悶,只會讓自己難過。”
臉色乍變,保護膜瞬間幅射逸出,張狂豎起的陰毒立刻逼退原本的平和。他,又恢復一貫的毒辣冷峭。
“你知道了什麼?”殺人的厲寒排山倒海似的朝她射去。
“你有秘密怕我知道嗎?”情況不妙,她必須保護況傑,否則難保他一個翻臉,況傑性命不保。
魔巖似乎鬆了口氣,但懾人的森寒並未減弱半分。
“我警告你,最好別挖掘你不應該知道的東西。”
“我……”
“出去。”
“我不是要……”
“別忘了你人質的身分,滾!給我滾回你的房間去。”
“怕什麼,敞開心房真有這麼困難。”意菲受不住他拒人的冷漠,一支孤傲的狼王,難道只能享受孤獨。
“你又懂個什麼,不要以救世主的面貌來我面前。”他該下令殺了她,而不是繼續容許她在面前大放厥詞。該殺了她,然而為什麼這道命令卻無法從喉頭竄出。
他起身,身體卻晃了晃,眼前不僅模糊一片,還有一波一波的冷空氣灌進他的身體裡。
他是怎麼了?
一雙溫暖的柔美扶住了他,讓凍人的沁涼稍離了些。
但——
“離我遠一點。”他眯眼低咆,拒絕的抽離,他不需要人的靠近與扶持,從不需要!
“你病了,我扶你回寢室去。”
“滾開!”
“不然我叫況傑過來。”
這女人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羅嗦,趕都趕不走。更可笑的是他自己,竟然一點一滴的接受她的扶持。接下來他說了什麼?又做了什麼?等清明又短暫的恢復時,他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鋪上,而且昏昏欲睡。
“你滾開……”近乎自喃的囈語已經顯得完全沒有威脅性,未久,低喃不再,沉沈入眠了。
凝視著合上眼簾的睡臉,邪味也跟著褪去,雖然輕狂,卻是動人的。
這張面孔才是魔巖真正的模樣吧!
睇望著他……連她自己都不自覺,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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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睜開眼睛,但身旁的一種存在感讓他立即回覆精明,霍然起身。
是意菲,她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趴著床沿處睡著了。
這個女人照顧了他一整晚。
魔巖重新側躺回,據著腮怔怔地望視她,說不出沉甸甸的心頭瀰漫的是什麼滋味?
不該再想。
決斷地揮去困擾心頭的莫名情緒,將她抱上床褥。對這突來的驚擾她僅是動了下,並沒有醒過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