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的卻是兩岸桃花夾古津?”
若要說凌蒼蒼不吃驚,那是不可能的事,她萬萬料想不到豪格居然也會念唐詩!
袁德芳在豪格的耳邊說:“看吧,她嚇了一跳。”
豪格得意極了。
“讓兩位見笑了,因為小女子才疏學淺、資質愚鈍,從來就做不好一首詩,可是又愛附庸風雅,於是偶爾會把詩中幾個字調一調以自娛。”
“哦,原來如此,不過你倒真的把兩岸垂柳垂得合情合景,坐看綠樹不知遠也綠得恰如其分。”豪格忙不迭的稱讚幾句。
袁德芳聽他弔文,不禁覺得好笑。
“豪大俠過獎了。”凌蒼蒼微微頷首,抬眸看著豪格忍不住說:“我簡直是在班門弄斧。”
袁德芳馬上接道:“這才是你過獎,因為他念過的書沒幾本,所以才一個字、一個字的記得那麼清楚。”
“你念過的書就很多了!”豪格瞪他。
“至少比你多唸了幾本經史子集。”
豪格無話可說,因為他確實連經史子集是什麼書都還搞不太清楚。
“唉!讀聖賢書,所學何事!”凌蒼蒼又忍不住針對袁德芳嘆道。
“別又來了!”袁德芳呻吟,“現下聊聊風花雪月、詩詞歌賦不是挺好的嗎?幹麼又來跟我洗腦?”
“又!”豪格聽出端倪便問:“‘又’的是什麼時候?”
袁德芳只好回答,“不就今天早上,要不然你以為我們在那桃花下談情說愛嗎?”
“原來你們只是在討論局勢。”害他白悶一場,還颳了鬍子。
“是國仇家恨。”凌蒼蒼說,並以似水的目光靜靜挑釁。
豪格那些紅粉知己個個或許會騎快馬、拉長弓,但是可沒有一個敢這樣對他說話。他也靜靜的看著她一會兒,像她這種發自內在精神的勇氣,卻似乎更能打動他的心。
回頭看見袁德芳也在看著凌蒼蒼,但是神情卻不像他那麼濃情蜜意,而是被國家的情恨心事糾葛。
豪格朝他伸出手臂說:“假如有一天,我們不得不在戰場相見,我會很高興有你這個敵人。”
袁德芳沉著臉,遲遲不去握他的手。
豪格又說了,“跟你打仗肯定會比較有趣,其他大將都是一群笨蛋,更別說孫承德……”
“喂!閉嘴好不好!”袁德芳握住他的手然後罵道,“沒聽過禍從口出這句成語嗎?也不看看你是在什麼地方,早跟你說過了,你就是太容易得意忘形,所以才會落到這步田地。”
這回豪格倒是不以為忤的一笑。
凌蒼蒼愈來愈好奇他們之間的交情,憑什麼會這麼緊密?人與人之間在政治上的對立外也可以有這樣真誠的情誼存在嗎?
“客倌,靠岸了!今晚先在揚州城打尖住一宿,明早卯時出發。”船家遞了張紙條,上面畫著客棧的名字和路線圖,哈著腰說,“您要是沒特別去處,不妨到曇花樓,那裡不但乾淨優雅,而且還免費供應熱水洗澡?小姐就不用去跟人家擠澡堂啦!”
袁德芳隨便接下來說:“謝謝。”
船家在他們後頭又喊,“別忘了,就提我胡老六,還可以打個折扣吶。”
“小姐,你跟豪大俠,到底算不算已經成親啦?”曇花樓的店小二在前頭領路帶他們去廂房時,阿莞忽然問。
她的問題讓凌蒼蒼想起昨夜的荒唐事,簡直羞得無地自容,難怪舅舅會常說她——心頭一熱,腦子便不管用了。
唉,罷了,不管算不算已經成親,她都不想管了,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
凌蒼蒼偷瞄豪格一眼,萬一他要求今晚再來一次,那可怎麼辦才好?
再瞄一眼,不過是少了把亂鬍子,他不就還是他,那個領著兩黃旗騷擾國境邊城的滿將軍,唉!怎麼昨天那股獻身令其死的豪氣竟不見了?
“小姐,萬一他被你克不死,那你不就真的成了韃子王妃?”阿莞大驚小怪的說,“你想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阿莞的話又提醒她豪格已經在她的天命之下順利的躲開兩次了,莫非他就是她的真命天子?!
凌蒼蒼的身形晃了一下,看起來好像要跌倒似的,豪格的腿一跨,身形一閃便扶住她。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凌蒼蒼仰頭瞅著他,心思飄遊了起來,整個人恍恍惚惚的,都不知道要做什麼才好。
在豪格看來,她羸弱得好像一碰就會碎,便一把將她橫抱在懷,忙著越過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