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十的雙手撞到麻醉用的改良短槍,樊落的巧鼻皺了皺,望望那個手無寸鐵的人,再低頭瞧瞧自己的小武器。
“哦!shit!”她埋怨地低叫,雙腳己身不由己地動了起來。
真是……真是見鬼了!這一會兒,幾百年藏在冰箱裡的良心倒主動現身了。她追逐起那頭野獅,從獵物的身分盡責地升格為獵人。
“喂!”樊落嘶叫,她的視力一點二,可以注視那個高大男子的臉抬了起來,似乎顯得有些厭煩,濃濃的肩還蹙了起來。
去!救他一命還耍大牌!真是、真是見鬼了!她低抽囗氣,目不轉睛地瞪著那頭野獅因為她的出聲而轉移目標,飛快地靠近她;樊落咬牙咒罵,彎下身瞄準。
爆裂、疼痛、流血,在瞬間完成。
火辣辣的額畔滑落液體,一抹額盡是紅灩灩的鮮血。
她沒打中嗎?它跳起、她射擊,在這麼近的距離還沒打中?她老花眼了嗎?或者是麻醉藥沒效?
不會吧?
“該死的小爹!”這是他親自配的麻醉劑,害死她了!她狼狽地跳起來,奔向那個男人。“還不快跑!”
要死了,要真沒效,那她的小命不是玩完了?以前總見書上說什麼“香消玉殞”,老體會不出其意境,現在她總算能夠了解那一句話的含意了!她會連一根骨頭都不存在這個世上,逞什麼英雄啊,那是男人愛玩的遊戲,她還要快樂地玩過下半輩子……“要命!”她叫道,用力撲倒男人;野獅的利爪飛躍她的頭頂上片天。“去,我就不信打不昏你……。”
她發狠,再度瞄準步步進逼的獅子。
“磁……”中!
這回是確確切切地看見擊中獵物,但麻醉針顯然是起不了效用,身形照快地撲過來。
毀了!
這回真要死無全屍了!樊落眼目集中,蓄勢待發。
麻醉槍不靈,最後關頭最多是來個徒手搏擊戰,總不能乖乖躺在那裡,任它選擇哪一塊瘦肉先食用吧?是沒學過正統的武術,但既然是高階扒手的“首席弟子”,至少還有一套壓箱寶的逃命打法;雖然那套打法是三天曬網、三天捕魚下的成果。
樊落目不轉睛地,收錄起它每一刻的動作,距離越發地拉近,野獅一個躍身,及時飛過他們的上空,一落地又要逼近,卻在發出一聲獅吼後遲疑地退了幾步,然後又不死心地繞著他們轉了幾圈,緊接著忽然轉頭就跑,沒入林子。
“真是見鬼了。”她自言,目光莫名地收回,凝在地上。
落在男人身邊的是一瓶香水,掉落時瓶蓋開了,倒了一半,但不仔細聞,聞不出什麼味道來。她什麼都行,就是鼻子不好,太細微的味道聞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打擾了我。”身下傳來泰若自然的聲音。
“啊。”差點忘了她還壓著“生物”呢!她跳起身,劫後餘生的感覺就如同世界大同降臨一樣。
男人站起來,樊落這才發現他的高大起碼超過一米八,能推倒他簡直非神力所不能及。
“你也是被邀請來的客人?”她雙臂環胸地巴結問道。炯然的眼玻ё派�克�瀆�囫鋇木僦埂�
男人生就一雙桃花眼,眼角含著陰森森的詭異,俊美的五官表露出混血兒的血統,東方與西方的組合,像是集兩者之優勢;高挺的鷹勾鼻卻有一張很美的五官,不是娘腔美,是以男人的姿態所能造就的冷美人皮;他的膚色雖然顯得有些深褐,但無損其色;黑鴉髮絲溜了幾綹在額前,猜測約莫三十歲左右。如今:他的眼慵懶地垂下,像沉睡中的美洲豹,如果再著一身黑衣,背後貼上黑毛翅膀,活脫脫就像西方降世的惡魔。
見他恍若未聞,樊落瞧瞧天色,又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挾恩德以求報償,向來不是她的作風,但保命要緊,誰知道再待下去,那頭野獅會不會發現它錯失了什麼好東西!
男人的薄唇詭譎地笑起來,沒笑出聲,但樊落忽然覺得涼意逼人。
“你能留下小命是意外。”他像在自語自語,更像目中無人。
“NO─NO!”樊落閃到他面前晃著食指,搖頭。“這不是我要的回答。”
“哦?”男人的眉不可見地揚起。遮掩的黑色瞳仁抬起,沒什麼看頭似的掃過她的嬌軀上下,而後停在她閃亮、活力的眼眸上。
東方女人的身材大多扁平,她也不例外;沒什麼可以提得起興致的地方,唯有她的眼是全身上下最誘人的特質。
他向來由眼看人,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