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圈,發覺她的背部也有好幾道血痕,啊……他精光畢露的眼停頓在她額前,先前真的沒注意,寶寶汗溼的髮絲黏在額上,正巧掩住血塊。
“可惡!”他咒罵,顫抖的手輕輕撩起她的頭髮。“寶寶,是那個騎士傷害你的?”
“誰啊?”樊落又退了一步,避開他溫暖的手。“少轉移話題了!切結書是你籤的?沒經過我的同意?我死在這裡,誰來為我收魂?”她啐道。
嚴青秀怔了怔,精光四射的眼立刻收斂起來,化為委屈。
“不籤就進不來了嘛!反正寶寶你是我的首席弟子,誰敢對付你,就是跟我作對!”言下之意是對她深具信心,事實上也只有她可以託以重任了,當然得多捧捧!要不是他有懼高症、要不是他曾發誓入贅樊家之後絕不動第三隻手、要不是理絲身懷有孕,說什麼他也要留下。
狐狸面具原先主人雖然是樊家的,但遺失了幾百年,下落幾乎已是不可考,入贅十年來動用同行間的人脈,終於得知面具流落在黑龍頭之子黑宿原身上,然而黑宿原行蹤成謎,只知那西色斯島為他所有,終年不得開放。如今機會來了,不把握住會遺憾終生的。
嚴青秀沉下眼,注視高聳的古堡。這裡頭不只是他想討回面具,必定還有其它覬覦之徒!狐狸面具非一般市價可以評斷,在黑巿收藏者的眼裡價值不菲;如果可能,他會親自重出江湖,而不是叫寶寶來冒險。
有人在催他了。原先一張邀請卡只能讓一個人進島,他本來也只想送寶寶到島上,自己不必踏上土地,可就在他要離去時,沒想到卻臨時發生意外,才由得他待了一些時候。
“寶寶,你自己要保重。”差點沒淚眼汪汪地逼樊落來個十八相送。“不管咱們的目的有沒有達到,保重自己最重要。記得要三餐定時、少接近男人,你才十九歲,還太小,小爹才擁有你十年,還不夠,不準被男人騙了。”
“少婆婆媽媽的了。”跟個老媽子一樣!樊落冷冷瞪了一眼在旁偷笑的僕役。
那僕役原本是來催人上機,沒想到聽見笑話!那西色斯島上的笑話比死人還少,笑紋不容易長是不錯啦,只是沒法延年益壽而已。
嚴青秀頻頻回首,依依不捨地上了直升機。
啊!忘了跟寶寶提醒,小心那個危險男人!現在的他安居樂業待在小鎮上,並不表示他視人的能力衰退!那個載寶寶回來的男人並非常人。一個男人或許傲慢狂妄,但不見得危險;而他,那個有些眼熟的男人,流露的不僅僅是自大,還揉合不曾費心修飾過的野蠻。
原先就預估島上多數受邀人非泛泛之流,但那男人的每一個細胞都跳躍著邪氣,是誰?在記憶中誰有這種悚然的氣質?寶寶應付得了嗎?
“先生,你還真好狗運,沒被林子裡的獅子給生吞活剝。”駕駛開了囗。
“咦?”吸引力被抓回來了。“獅子?林子裡有獅子?”他怎麼不知道?
“是啊。聽說上回還有人降落不慎,就活生生地當了晚餐送到獅子嘴裡,反正居住在島上的人都得籤切結書,死了沒人管啊!”
他臉色白了,忙從窗子探出身。
“寶寶!”他叫這,草坪上的人影愈來愈小……等等!駕駛的聲音好熟!冷汗又滑落了娃娃臉,不為樊落的安危,而是自己的。
他的眼遲緩地轉移目標,溜到駕駛戴著墨鏡的臉上。
“我……我們是不是見過?”嚴青秀膽寒地間,手指不由自主地又發起頭來。
“先生,你沒有那麼健忘吧?下午我才載過你來島上,半途上我跳機啦,你忘啦?”
他怎麼會忘!一輩子的惡夢啊!
他的頭恐慌地探出窗外,驚悚失控地發出嘶吼:
“救……命……啊……寶寶……”
“啊……啊……”監控人員臉色發自地瞪著螢幕。他恐懼地想吐。
“幹嘛?昨晚吃壞肚子?”監看另一臺螢幕的圓胖男子笑說,貪嘴地吃著高熱量的蛋塔。
“不……他笑了。”
“嗯?”
“黑二爺笑了……”他瞪著眼,螢幕裡是一片青青草原,草原上站著一男一女。從頭到尾他看得很清楚,是黑二爺讓路易十六去解決掉進林子裡的女人,只為她不小心打擾了他;當然,那已是習以為常的事,在島上唯有黑二爺才是上帝,只是……他已徑很久沒有看見這樣的笑容了。
“致命的笑容……”他喃喃道,這是下面的人一個統稱。
“什麼?”圓胖男子噴出了嘴裡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