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身上癢藥的折磨,高堯咬著牙,硬是忍了將近一個月。
除了外出活動,工作還沒耽誤,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這份毅力,向天亮也是佩服不已。
不過,卻苦了市公安局政委周臺安。
高堯的新秘書,是高堯幫著找的,高堯在養病期間,周臺安還得每天一次報到,照料高堯的飲食起居,當然還要為他打掩護,以免別人知曉高堯的病因。
另一方面,周臺安還得“穩住”向天亮,這小子變化多端,反覆無常,說是高堯身上的癢藥,一個月後會自動消失,誰知道他的話是真是假,要是高堯留下什麼後遺症,那以後還不得繼續讓向天亮牽著鼻子走?
讓周臺安心裡更苦的是,他一天一趟的往高堯那裡跑,也等於把自己的立場給暴露了,幾十年來,從來走的是中間路線,不靠天地不傍領導,以十三不靠享譽清河,現在卻成了“有主”的人,相當於幾十年的清譽,被毀於一旦。
更讓周臺安不安的是,高堯始終聲色不動,淡定自如,讓周臺安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到底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更無從知曉,他對自己到底是什麼看法。
按照向天亮的“安排”,周臺安把作案者向天亮“拋”了出來,高堯聽了之後,竟然淡淡的一笑,一點也不生氣。
“這小子……我早該想到是他乾的。”
“高市長,您一點也不生氣?”周臺安小心的問道。
高堯微笑著反問,“我生氣有用嗎?”
周臺安點頭苦笑,“高市長您說得對,跟這小子沒法生氣,因為生氣也沒用。”
“他這個人……怎麼樣?”
“怎麼說呢?江雲龍廳長評價過他的一句話,我認為是最貼切的。”
“什麼話?”
“泥鰍,成了精的泥鰍。”
高堯微笑頜首,再沒有說話。
周臺安的意思很明白,泥鰍滑得很,成了精的泥鰍,是難以上手的,想把他收為己有,簡直是痴人說夢。
一個月很快的過去,高堯完全痊癒,可以正式上班了。
周臺安卻不放心,因為向天亮曾對他說過,高堯會主動約定約見向天亮的。
果不其然,快下班時,高堯打電話給周臺安,要他安排自己與向天亮見面。
周臺安不知道其中緣故,他沒敢怠慢,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向天亮。
向天亮居然爽快的答應了。
“小向,你怎麼算到,高市長一定會約見你?”
車上,周臺安握著方向盤,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向天亮坐在副座上,雙腳翹得比肩還高,一付得意的模樣。
“老周啊,你我都是男人,這點你承認吧?”
“承認,非常承認,儘管經常耍點小動作,但你小子總的來說,還是個男人。”
對周臺安的譏諷,向天亮不以為忤。
“呵呵,既然都是男人,那我們就來探討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男人的問題。”
“男人的問題?哈哈,好啊,你說你說。”
向天亮一本正經的問道:“老周你說,對一個男人來講,什麼東西最為重要?”
“嗯……事業,事業最重要。”
“廢話,那是大道理,唱高調,你少來這一套啊。”
“家庭。”
“目光短淺。”
“升官?”
“呵呵,十二億人,當官的畢竟是少數,老百姓能升官嗎?”
“倒也是啊……那就是發財。”
“呸,錢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何足道哉。”
周臺安笑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就這麼一點水平,不知道男人哪樣東西最為重要。”
“呵呵,我知道啊。”
“你說,男人哪樣東西最為重要。”
向天亮一臉的壞笑。
“老周那,還用我說嗎?”
“你是說……你是說?”
“比方說,高市長他,呵呵……”
周臺安吃了一驚,“這麼說,你給高市長下了兩種藥?”
“不錯,癢藥是表面的暫時的,另一種藥才是主要的長期的。”
周臺安問道:“是針對高市長的毛病下的?”
向天亮笑道:“對啊,我如果猜得不錯的話,高市長現在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