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向天亮知道那個廢棄四年之久的“濱海經濟開發區規劃”,只不過他不想說出來,他得裝著不知道。
幾年前,濱海縣不再是海防前線,濱海縣也算是進入了對外開放的軌道,縣委一班人分幾批南下,去幾個特區參觀了兩個月,錢花了不少,收穫也挺大的,回來後琢磨了仨月,搞出了一個濱海經濟開發區的發展規劃。
可是,這個經濟開發區只畫在紙上,快四年過去了,連個影兒都沒有。
今天要不是向天亮隨口一說,張衡、陳樂天和李璋三人,早把那個濱海經濟開發區規劃忘到腦後去了。
望著張衡等三人,向天亮笑著說道:“三位領導,我知道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胖子不是幾頓能吃成的,飯要一口一口的吃,濱海經濟開發區的事我管不了,我就把縣教委這檔子事先辦了,我就這點能耐,有多大的胃口,就吃多少飯,別的事我可幹不了。”
張衡微微一笑,“天亮,我看你對搞經濟,還是很在行的嘛。”
“張書記,我不行,我不行。”
李璋笑道:“天亮,過分的謙虛可不大好喲。”
向天亮忙道:“真的,李副書記,這次縣教委樓的轉讓,讓我來負責,其實是趕鴨子上架啊。”
陳樂天笑了笑,徑自說起了那個被廢棄已久的濱海經濟開發區規劃。
向天亮心裡一動,縣委領導班子這三駕馬車,今天格外的團結啊。
誰都知道,張衡、陳樂天和李璋三人,掌握著濱海縣的命運,但他們尿不到一個壺裡去,很少用一個鼻孔出氣的時候。
市委副書記方應德在電話裡囑咐過向天亮,對付張衡、陳樂天和李璋三人,不怕單個對練,就怕三人聯手。
向天亮有這個思想準備。
陳樂天說完,看著向天亮笑問道:“天亮,你認這個濱海經濟開發區規劃怎麼樣?”
“好啊。”向天亮不假思索。
“可是搞不起來啊,三年半過去了,影子都沒有呢。”
向天亮沉吟道:“陳縣長,也許,也許是時機未到吧。”
陳樂天笑著問,“天亮,張書記和我,還有李副書記,我們三人想把這個濱海經濟開發區規劃重新搞起來,你有沒有興趣?”
“興趣?什麼興趣啊?”向天亮故作不知。
陳樂天道:“我是說,你有沒有興趣接手,把這個濱海經濟開發區規劃重新搞起來。”
“哎,別別別,陳縣長,你還是饒了我吧。”
“哈哈,你怕了?”
“沒有金鋼鑽,不攬瓷器活,我幹不了,幹不了啊。”
李璋微微一笑,“天亮,我看你行,張書記,你說呢?”
“不錯,天亮同志能行。”
向天亮嘀咕起來,瞧這架勢,這三位一唱一和,還真有點聯手的意思,他們想幹麼,難道真要把這個濱海經濟開發區規劃推給自己。
這正中自己下懷,但是,不能馬上答應。
“張書記,陳縣長,李副書記,我知道你們今天高興,想拿我逗樂子,沒關係,開心就好,但這個濱海經濟開發區規劃我可接不了,接不了啊。”
這叫欲擒故縱。
欲,想要,擒,捕捉,故,故意,縱,放開,故意先放開,使其放鬆戒備,充分暴露,然後再將其捉住,古人有“窮寇莫追”的說法,實際上,不是不追,而是看怎樣去追,把敵人逼急了,它只得集中全力,拼命反撲,對於拼命抵抗的敵人,不如暫時放鬆一步,使敵人喪失警惕,鬥志鬆懈,然後再伺機而動,以達到殲滅敵人的目的。
官場如打仗,只有消滅敵人,奪取地盤,才是終極目的,如果逼得“窮寇”狗急跳牆,垂死掙扎,己方損兵失地,是不可取的,放他一馬,不等於放虎歸山,目的在於讓敵人鬥志逐漸懈怠,體力、物力逐漸消耗,最後己方尋找機會,全殲敵軍,達到消滅敵人的目的,三國演義裡,諸葛亮七擒七縱孟獲,決非感情用事,他的最終目的是在政治上利用孟獲的影響,穩住南方,在地盤上,次次乘機擴大疆土,在軍事謀略上,有變、常二字,釋放敵人主帥,不屬常例,通常情況下,抓住了敵人不可輕易放掉,以免後患,而諸葛亮能審時度勢,採用攻心之計,七擒七縱,主動權操在自己的手上,最後終於達到目的,這說明諸葛亮深謀遠慮,隨機應變,巧用兵法,是個難得的軍事奇才。
人們常常希望迅速成交,然而,欲速則不達,人們在接受一項嶄新的事物時,都需要一段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