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臥倒”,向天亮在自己倒地的同時,也將肖劍南拉倒在地上。
桑塔納轎車近在眼前,十秒鐘過去了,什麼也沒有發生。
兩個大男人,趴上冰冷的水泥地上,一動不動,大氣也不敢喘息一下。
肖劍南終於扭頭,瞅著向天亮,用眼睛開始發問,你發現什麼了?
向天亮微微搖頭,但沒有起身的意思。
肖劍南想爬起來,卻又被向天亮拽回了地面。
接著,向天亮將右耳朵貼在水泥地上,屏著呼吸聆聽起來。
的確沒有異常的聲音。
離著轎車不到十米之遙,向天亮確信,這麼短的距離,以他的聽力,如果車上有異樣的聲音,他一定能聽得到。
又過了十多秒鐘,肖劍南又坐了起來,“神經過敏,你小子變膽小嘍。”
向天亮一臉的疑惑。
他沒法向肖劍南解釋,因為是他的右耳朵在“報警”,剛才走下石橋的瞬間,右耳朵曾劇烈的跳動起來,跳動之快,他是“前所未見”。
要是把兩隻耳朵的秘密告訴肖劍南,他不但不會相信,還會當作笑話在嘴邊掛上三年五載。
小心無大錯,右耳朵不會無緣無故的跳動。
向天亮還是警惕地向左邊的民房觀察了一番,確信那裡沒有危險以後,才站起身來,跟著肖劍南向轎車走去。
“天亮,你變了啊。”
“我變成啥樣了?”
“清河市建設局那個膽大包天的向天亮不在嘍。”
“呸,你咒我啊。”
肖劍南在車門邊站住,手捏著車門吧笑了起來。
“哈哈,好人短命,一咒就死,你小子不是好人。”
突然,向天亮臉色驟變。
因為他的右耳朵,在這時又劇烈的跳動起來。
“別動。”
隨著向天亮一聲喝,肖劍南的身體僵住了。
“真,真有危險?”
“相信我,慢慢放開你的手。”
說著,向天亮又趴倒在水泥地上。
肖劍南小心翼翼的收回放在車門把的手,學著向天亮的樣子,也在車邊趴了下來。
油箱的附近,多了一個香菸盒大小的塑膠盒子。
炸彈。
向天亮和肖劍南面面相覷。
“咱倆……咱倆命大啊。”肖劍南的聲音有些顫抖。
“讓你老小子信一回,比他媽的登天還難。”
向天亮的右手,伸向了那個“粘”在油箱附近的塑膠盒子。
“別……”肖劍南臉色一變,迅速伸手,擋開了向天亮的右手。
“咋啦?”
“我來。”
“大驚小怪,這種少兒科的玩藝,我能行。”
肖劍南推開了向天亮,自己轉身仰天,腦袋伸進了車底下,湊近了塑膠盒子。
“老肖,舀下來扔到河裡去,咱們炸幾條魚當下酒菜。”
肖劍南的腦袋收了回來,一張本來偏黑的臉,變得慘白慘白的。
“快跑。”
一邊喊著,肖劍南一邊使勁拽著向天亮。
“幹嗎幹嗎?”向天亮不肯起身
“不可逆炸彈。”
“啊……”向天亮的臉色也變了。
“你等死啊?”肖劍南撇下向天亮跑了起來。
保命要緊。
連滾帶爬,向天亮也慌忙的跑起來。
“臥倒。”
隨著肖劍南一聲喊,他和向天亮狼狽的撲倒在地上。
“轟……”
轎車爆炸了。
不到十米的距離,強大的氣浪,把向天亮和肖劍南的身體掀飛起來,又重重的摔回到地上。
向天亮和肖劍南迴頭而望。
桑塔納轎車不見了。
濃煙滾滾,火光沖天。
停過車的水泥路上,被炸出了一個直徑約兩米的大坑。
離著轎車停放位置不到兩米的護河石牆,被炸開了一個約一點五米寬的口子。
飛在空中的轎車殘骸,翻了兩個跟斗後,向著小南河裡墜去。
“我的車……我的車啊。”向天亮哭喪著臉。
肖劍南卻在笑,“哈哈,他孃的,車重要還是命重要啊。”
“你懂個屁,這是我借別人的車。”
“我知道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