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向天亮醒來的時候,他首先讓自己的記憶回到腦海裡,接著他想起自己昏迷前的最後瞬間。
他和張蒙幾乎是同時開槍的,雙方都沒有手下留情,在一條僅寬一米的甬道里,就隔著四五米的距離,退之不及,躲無可躲,一梭子微衝子彈打到對方身上,即使是橡皮子彈,造成的傷害也是嚴重乃至致命的。
但就在這短短的三秒速射中,向天亮也顯出了他的狡詐之處,張蒙的微衝是平舉著的,目標本應該是向天亮腹部以上的位置。
可張蒙疏忽了幾點,向天亮敢於鋌而走險,他在轉身面對張蒙的時候,身體並沒有完全轉過來,而是假轉真側,隨時準備把自己的右側暴露給對手,而且他的微衝就在他右手上,儘管是槍口朝下,但向天亮根本就是有意這麼做的,槍響的剎那,他的槍口稍微一抬,子彈就打中了張蒙的雙腳,繼而是小腿、大腿,張蒙頓時就癱了下去,手中微衝射出的子彈,失去了簡單的準頭,大部分都胡亂的打在向天亮的右腿上,只有兩枚跳彈,分別擊中了向天亮的左肩和右胸。
三秒鐘的槍戰,向天亮沒有輸,張蒙比他傷得更重。
艱難的開始睜開雙眼,向天亮的第一個感覺是身上發出的疼痛,全身都疼,接著是強烈的藥水味,鼻子稍稍一動,刺激性的味道撲鼻而來,嗆得得差點咳嗽起來,然後他發現黑夜不見了,代之以窗外的陽光,灑落在視線所及的空間裡,最後,他知道自己不再倒在冰涼的甬道里,而是躺在一張席夢思床上……牆上,貼著不少美女的照片,空氣裡,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向天亮鬆了一口氣,自己至少沒被抓住,自己還處於“自由”的狀態。
可是,這是哪兒?是誰救了自己?
“吱”的一聲,有人推門進來了。
是個女人,向天亮的眼睛只睜開一條縫,視線也是模糊的,但他憑著對女人的“研究”和了解,確認進門而來的是個女人。
女人輕輕的走到床前,一動不動的看著向天亮。
向天亮竭力聚焦起自己的視線,勉強看清了女人的打扮,他的眼皮有些沉重,還沒法讓自己的眼睛睜得更大,但他瞅得清楚,女人穿的是白色的襯衣,裙子是米白色的,蓋過了兩個膝蓋,從女人的體型上判斷,不瘦,可以用略顯豐滿四字形容,應該不是少女,而是一個三四十歲的女人。
琢磨了一會,向天亮閉上眼睛,瘦削的臉上,掠過一絲淡淡的笑容。
“你是誰?”
“你猜。”女人的聲音,明顯的有點裝。
“有點面熟。”
“是嗎?”女人加重了鼻音。
“你的聲音是裝的,說明我聽過你的聲音。”
“有道理。”女人輕輕一笑。
“你的身形,我也似曾相識。”
“那你說我是誰?”女人的身體稍稍動了一下。
“你敢救我,說明你是自己人。”
“什麼叫自己人?”女人問道。
“自己人就是我的女人。”
“這麼說……你有很多女人?”女人笑出了聲來。
“不多,也不算少。”
“你還記得她們嗎?”女人屁股一扭,坐到了床上。
“廢話,我的女人我能不記得嗎?”
“真的都記得?”女人追問道。
“真的都記得。”
“好,那你說我是誰?”女人笑著問。
“呵呵……”向天亮笑著說道,“有一個女人,不但書教得好,是全國特級教師,而且還會修槍,擅長修槍,是我的專用修槍員,她曾經是市一中副校長、代校長,但為了方便為我修槍,甘願調到濱海縣一中當一個普通教師,她還是我的百花組裡重要的一員,她叫林霞,外號修槍的。”
“嘻嘻……天亮,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呀?”
林霞輕輕笑著,身體慢慢的趴下來,躺在了向天亮的身邊。
“林姐,你快說說,現在是什麼時候?這是什麼地方?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林霞道:“這說來就話長了……現在是下午兩點半,離你昨天晚上下半夜負傷過去十二個多小時了,而這裡是清水路龍鬚巷六十一號,主人叫嶽彩雲,你應該認識她吧,她就是商業局局長嶽彩雲嶽老太太,是你的狐狸精張麗紅的乾媽,張麗紅能當上商業局副局長,一半的功勞要記在她身上……而這裡離你負傷的地方是同一條衚衕,相隔著六個院子,今天凌晨兩點左右,嶽老太太和張麗紅從中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