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著頭道:“是的,這一點已是非常明確了的,我們現在正在追查作案的人。”
“謝謝,謝謝……”
向天亮問道:“陳老師,我可否問您幾個問題?”
“你請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統統都告訴你。”
“三月十八號那天,特別是在當天晚上,您在清河茶樓嗎?”
陳琳道:“沒有,你可能有所不知,從去年開始,我因為身體不好,就不常去茶樓了,茶樓的管理和經營,交給了五個人負責,我只是每週去一次查帳和結帳。”
原來,陳琳自己已不再直接管理茶樓,而是退居幕後,現在的茶樓經理叫楊雅娣,原是陳琳的徒弟,副經理高玉山,是陳琳的外甥,行政部主任邵青平,是楊雅娣的丈夫,餐飲部經理李阿貴,是陳琳同一個村的老鄉,大堂部主任郭娟,是陳琳一個朋友的女兒,這五人組成了茶樓的管理層,其中楊青平兼任會計,郭娟兼任出納。
除了上述五人,茶樓還有五十八位員工,均是清河市本地人,其中男員工二十六人,女員工三十二人。
發生火災那天,管理層五人均在班上,員工中有六人因故請假。
向天亮問道:“陳老師,在火災發生前幾天,你們茶樓舉行過一次防火演習,您知道嗎?”
“那是三月十一號的事吧,當時我不知道,是演習開始前才通知我的,聽說市防防部門的領導要來,我也特意趕到了茶樓。”
向天亮又問道:“那張專供員工使用的簡易樓梯,您知道嗎?”
“那是消防演習結束後的第二天,楊雅娣和高玉山來找我,說是消防部門說茶樓只有一張樓梯作為安全門上下,不符合消防安全的要求,需要再在茶樓外部設定一張可以移動的樓梯,我當即就同意了,沒想到他們動作很快,不到三天,就把樓梯做出來安裝好了。”
向天亮再問道:“您知道在靠近茶樓的河道水下一點二米處,安裝鐵絲防護網的事嗎”
“我不知道,是他安裝好以後才告訴我的,具體什麼時候安裝的,我記不住了,但我知道水利部門有規定,為了防洪抗洪的需要,清河江是不許設定任何障礙物的,一旦查到,水利部門不但會勒令拆除,還會施以罰款的,關於這個,我跟楊雅娣提過,她說會負責跟水利部門溝通的。”
向天亮最後問道:“陳老師,您的清河茶樓,正常在晚上開會嗎?”
“不會呀,怎麼能在晚上營業時間開會呢?茶樓的營業時間是上午十一點,到晚上十二點,在此期間,即使有急事商量,也頂多是三五人的碰頭會,一般的會議,都會放在上午十一點前後舉行,我們稱之為晨會。”
向天亮望著陳琳道:“可是,在三月十八號那天晚上六點半,您的茶樓恰恰在五樓開會,而且參加會議的人不止三五個,而是達到十七人,這又是怎麼回事?”
“那我也是事後知道的,火災後,我曾在家召開過一次全體員工會議,問起火災當晚為什麼要開會,是誰的決定,邵青平說是他的主意,因為春天到了,衛生部門可能近期要來搞突擊檢查,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就建議召開一個臨時會議,因為樓下各層都已客滿,就放到五樓去開,本來是半個小時的會議,因為高玉山為了廚房衛生的事,批評了李阿貴幾句,李阿貴不服,兩個人吵了起來,還差點動了手,這才使會議拖了一個多小時。”
向天亮點點頭,覺得沒什麼可問的了,三一八火災案跟陳琳沒有關係,但跟她任命的管理層有關係,那五個人裡,一定有人充當了縱火案的幫兇,只有他們中的某人發揮作用,才能實現諸多的巧合,員工專用樓梯,水下鐵絲網,火災當晚的會議,這都不會是純粹的巧合。
案子其實已經很明朗了。
送走陳琳,柳清清有些迫不及待,看到向天亮還在沉思,坐到他身邊感慨道:“天亮,我都快搞不明你了。”
“什麼搞不明白?”
“你到底是想當警察呢,還是以後一門心思的走官道?”
向天亮道:“你當我願意幹這些啊,我這是在還債。”
“還債,你欠誰的債了?”
“欠我老師的,四年的教導和鄭重的期望,我希望這次能報答拳拳師恩。”
“嗯,你也別太累著自己了。”
“呵呵,我會累嗎?”
說著,向天亮摟過了柳清清的身體。
柳清清順勢倒在向天亮懷裡,勾著他的脖子,低聲的問:“真的不累嗎?”
“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