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了起來,耀眼的白光幾乎刺的太宰治無法睜眼,伴隨著黑袍人那高興大喊著的‘成了,成功了!’,太宰治敏銳察覺出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在經歷過數次生死交鋒後,他的這種直覺往往非常準確,因此太宰治不再躲藏起來觀察現狀,而是等光芒減弱視力恢復後立刻舉起手中的槍支,朝黑袍人心臟的位置,猛地開出一槍。
槍聲在耳邊炸響的同時,黑袍人也僵直了身體,直挺挺倒在了地面,殷紅的鮮血頓時四飛濺,有幾滴甚至沾在太宰治白皙的臉頰上。
但太宰治卻只是神色如常、面無表情地用手背擦掉血跡,一腳將眼前趴在地面的人踢翻,又連開出幾槍打在那人心臟位置。
直到確認那人的心跳不再,他才終於施捨性地看了眼黑袍人的臉,那是他最為熟悉的,摻雜恨意和不甘的眼神。
即使是已經死亡,那眼神也如影隨形的跟隨著太宰治,彷彿就算化成惡鬼,也要將他一起拖下地獄。
不過很遺憾。
太宰治諷刺勾起了唇角,他到現在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無論怎麼掙扎,都沒有死。
“就到這裡如何?我想master……不,那個男人的生命跡象已經停止了。”
這時,他的面前卻忽然響起陌生人的說話聲,早就確認這附近沒有任何人的太宰治倏地睜大了眼睛,條件反射舉起了槍支,對準聲源的位置。
——爾後,他微微睜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一位長髮如瀑布般垂下,身形修長的美人,不知何時出現在這狹小骯髒的地下室中,安靜注視著他。那張臉蛋看起來還頗為稚嫩,年紀似乎與他相仿,只穿著一件寬鬆的白袍,將自己的身形輪廓盡數遮掩其下。
而那美貌足以超過太宰治的想象,恐怕用吟遊詩人最動人的語言來描繪都不足形容他的美。
連對外表沒有興趣的太宰治,也情不自禁大腦空白了幾秒鐘。
但很快,這個美麗之人的可疑身份就令太宰治猛地回過神來,微微動了動發麻的指尖。
“欸——你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我竟然大意了。”太宰治細細打量著眼前的人,在那緊繃的四肢上停留一瞬,“女性?……不,男性嗎。”
“我的存在並不是值得你在意的事情。原本我是作為從者被那個男人召喚出來的……”少年用中性的視線說著,溫和中卻帶著一絲冷漠,“不過現如今他已經被你殺死,不再有意義。”
太宰治沒能理解他的全部話,不過他還是聽懂了一件事:“這麼說你不打算為他報仇嘍?”
“正是,我不會介入你們的恩怨之間。”
少年點了點頭,垂在胸前的髮絲飄動,讓人聯想起陽光下的森林,漂亮,明亮,乾淨,溫暖。
是與太宰治完全不同的人。
太宰治眯了下眼睛。
稍微有些刺眼。
“不過,或許是那個男人臨終前的恨意影響到了我的部分系統,雖然我對人類並無明確的喜惡……”這時,少年勾起唇,容貌驚豔了歲月,卻只露出疏離的笑容,“抱歉,無論怎麼樣,我都喜歡不上你啊。”
“……”被第一次見面的人如此直白說出討厭的心聲,繞是太宰治也不禁一怔。
但三秒後,他忽然勾唇一笑:
“那還真是碰巧。”他鳶色的眼眸閃過一抹諷刺,“我也正好很討厭你呢。”
“……”
兩人微笑凝視著彼此,良久之後,才總算是和平分開視線。
確認過眼神,確實是相互討厭的人!
“所以,你到底是什麼人?”作為港口Mafia的幹部之一,太宰治還算有著基本的責任感,他總算是開始套出眼前的人的情報了,“剛才說的召喚又指的什麼?”
“對你而言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少年看了眼他手中端的穩穩的槍支,補充道:“……就算這麼說恐怕你也不會罷休吧,因為你可是毫不留情就開槍殺了那個男人的,性格相當殘酷冷漠之人。”
太宰治挑了下眉,儘管少年的語氣依舊溫和有禮貌,可是無論怎麼聽,他都覺得這句中夾藏著深深的諷刺。
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