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什麼比婚禮更莊嚴的事情要生了。西亞夫媽媽伸開雙臂有人為她披上一條長長的白紗。年特起初以為他們把新娘搞錯了繼而心中一動:“難道難道西亞夫媽媽要跳河了?”
西亞夫的媽媽朝依舊在戰場上廝殺的獅子族戰士們望了一眼大聲吶喊為自己助威人群默默地讓出一條通道通向身後的聖湖。西亞夫媽媽向山丘下飛奔跑白色的紗長長飄擺在身後年特剛剛感受那輕紗的飄逸那珍珠般的身軀便已經一頭扎進湖水裡。湖水激盪著似乎歡迎珍珠回到懷抱。
年特不再覺得可笑了那一瞬間他突然感到了一種母親對兒子的愛。不管是人還是野蠻人美麗的母親或是醜陋的母親都會為愛而生存吧?那一瞬間年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絕世的容顏那臨終前不捨的目光合上眼時從眼角滑落的那滴眼淚。就像在眼前那眼淚流淌在年特的心裡聖光眷顧在他的身上年特仰起頭一滴眼淚至今才回報似的從眼角流出來。
轟天巨響巨大的水柱從山丘後面的湖裡衝起來新的河神誕生了。那新生的力量摧枯拉朽一般衝倒了河岸衝到了土巨人凝成的堤壩變成漫天的浪潮席捲大地。
潮頭凝聚成一個持劍的六翼天使劍指向哪裡洪水就吞沒哪裡。河道是不是被堵塞都已經無所謂了河水肆無忌憚地衝出了河床洶湧地衝向殭屍的大軍。一種神聖的力量在那波濤中蘊含著使浪花閃動著金色的光輝。
“原來米倫勒斯和獅子族的祖先們達成了協議。”年特明白了米倫勒斯不方便自己出面所以誘惑拜裡安格到聖地的廢墟去再透過河神的力量將聖光帶到大地上。
洪水有生命地吞噬著黑暗將邪惡濾去。那些石頭巨人吼叫著從河道里站起來背上的樹木隨著泥土脫落了。當浪濤將他們湮沒的時候他們就像泥土一樣土崩瓦解了。或許只不過是黑暗的力量維繫著他們在陽光下活動?當烏雲散開那些力量被聖光中和的時候他們就崩潰了。
年特望著銀龍一般呼嘯翻滾的潮頭那景象蔚為壯觀。洪水漫過山丘留下活著的人帶走死去的人一瞬間草原變成了陽光映照下金色的海洋。當死去的人可以長眠的時候黑暗的終結也有了意義。
獅子族的木筏又飄起來了西亞夫向年特招手:“走啊!”
年特有些遲鈍:“去哪裡?”
西亞夫遠遠地大喊著:“送你到巨馬城去啊這是祖先們和天使的約定也是我和媽媽的約定天使賜給聖河遷徙的力量我要帶著族人跟著聖河走。”
年特腦門冒汗:“聖河會走?對哦現在不是聖河就在走!”年特開懷大笑朝著河水裡跳過去一個浪頭托起他輕輕拋到了木筏上。黑眼也在新的河神祭祀濛濛也在獅子族的戰士們敲起戰鼓木筏連成片跟著聖河流向南方。當洪水流過昔日的家園那些圖騰柱子漂了起來隨著木筏一起流淌。
“前進!”西亞夫立起一面大旗“現在是西亞夫的母親河了我們等黑暗潰敗再回來。”
濛濛拉拉他的衣角:“還要轉上一圈把所有的族人都帶走。”
“啊……對對!”西亞夫嘻嘻笑著“先得把所有的村子都轉一下。大遷徙嘍……”
“怎麼跟小孩子一樣?”年特搖搖頭這麼彪悍的人偶爾也會和小孩子一樣天真也許這就是野蠻人純真的地方吧?年特焦急地望著前方景物在飛地倒退西亞夫的母親河揮了它的神奇力量筏子像駿馬一樣在草原上馳騁而年特的心比筏子更快早已飛到巨馬城的夥伴身邊。
如果一個湖想去沙漠散步那會怎麼樣?
兩個月前年特是大罵“騙人”因為他掉進了突然出現的湖裡而西亞夫說那湖是會移動的。他們沒有和那湖打過招呼那湖也沒有說過認識他們。
如果一個湖靈想去沙漠散步那會怎麼樣?
現在容易理解多了年特親眼看見那個曾經掉進去的湖從沙漠裡飛快地乘著風移動過來和他們匯合在一起。
西亞夫撓著頭:“嗯前幾代的祖先是有一個特別喜歡沙漠旅遊還到處去種仙人掌留給後代路過的人……”
“那可是夠絕情的。”年特說“那天晚上差點兒把我們淹死而且也不說護送我們一段後來好缺水啊。”
西亞夫的新娘濛濛睜開眼睛笑著解釋說:“祖先說當時很困睡著時被你們吵醒不想打招呼而且還想旅行……”
“啊?”西亞夫說“真的很絕情啊。”
木筏的大隊浩浩蕩蕩乘著聖河的水在6地上馳騁在沙漠裡差點兒淹死一隊駱駝。當西亞夫大喊“讓道”的時候狗族的野蠻商人們怪叫著被衝倒在一邊難以置信地吐出水來。年特和西亞夫哈哈大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