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消極的情緒一直持續著,甚至在稍後明吾練習劍道的時候也顯得有些無精打采。田中管家有些擔憂的問跡部:“少爺,您不勸勸小少爺嗎?”把視線從那邊收回來,跡部挑挑眉,“去準備晚餐。”結果明吾是晚飯也沒吃就回房了,馬馬虎虎洗了澡之後在床上烙餅一樣翻來覆去睡不著。“該死的!”明吾恨恨地捶一下枕頭,煩躁的看著床頭櫃上擺的鬧鐘,明明就已經十二點多了,為什麼還是半點睡意都沒有!他第無數次的撓著已經比雞窩還要雜亂的腦袋,猛地坐了起來。他不敢閉眼。一閉上眼睛,寬敞的房間彷彿就變成了深深的海洋,四面八方黑乎乎的水一個勁兒的湧過來,明吾幾乎都能感受到那種難以言表的巨大壓力,絕望而真實,從腳底一直蔓延到頭頂。而緊接著他的眼前就會出現白天跡部拼命保護自己的樣子,還有他背上的傷,然後就是小時候在海里死死地抱著自己拼命往上游的情景。一遍又一遍,像是永遠放不完的電影。“咔嚓。”明吾臥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一個人影帶著淡淡的玫瑰香味走進來。“還沒睡麼?”明吾看看來人在黑夜中卻也依舊挺拔的身影,悶悶的出了聲:“唔。”“吶,害怕嗎?”明吾下意識的就反駁:“怎麼可能啊?!”“那就趕緊睡覺,明天才週四。”跡部熟門熟路的來到衣櫃跟前,拉開旁邊的小門,彎腰從底格拖出一隻大枕頭來。明吾瞠目結舌的看著大爺彷彿演練了多少遍的動作,盯著被丟過來的枕頭,有些糾結的開口:“我怎麼不知道那裡還有枕頭?”紆尊降貴的自己動手取了枕頭的跡部大爺熟練的爬上床,拉過被子往身上一蓋,拍拍旁邊的一大半:“吶,睡覺。”這要放在平時,跡部家的小少爺肯定又要炸毛,可是今天卻是一反常態,默不作聲的躺下。根植於心中的恐懼卻不是說放開就放開那麼容易的,明吾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天花板,不敢睡。跡部往中間靠了靠,“有些涼。”明吾臉一紅,瞅了瞅牆壁上液晶屏顯示的26°恆溫,難得的沒戳破。有個人全心全意的陪著自己,心裡果然會平靜很多。嗅著縈繞鼻端的淡淡玫瑰香,明吾覺得自己的臉彷彿都要燒起來了。可是,內心的恐懼最終還是以巨大的優勢壓過了小羞澀,他小心翼翼的瞥了眼身邊的人,小聲的叫了句:“景吾?”很好,沒反應。等等,再試一次。明吾稍稍加大了一點音量:“景吾?”結果跡部也只是微微的皺了皺好看的眉毛,絲毫沒有轉醒的意思。明吾暗暗的鬆了口氣,見他似乎已經睡著了,才不著痕跡地往那邊又靠了靠,然後眨巴著眼睛觀察了一會兒,唔,很好,沒醒。再靠靠,再一點,唔,再一點點好了。最後,幾乎是整個人都縮在了對方懷裡的明吾終於迎來了睏意,沉沉睡去。明吾不知道的是,在他睡著之後,“早已睡熟”的跡部卻是緩緩地睜開了眼。感受到懷裡的小傢伙噴灑在自己胸膛上的溫熱呼吸,跡部挑了挑嘴角。還是這麼彆扭呢,害怕也從來不說。稍稍猶豫了一會兒,跡部微微壓下了頭,在明吾眉心輕輕吻了下。然後,小心翼翼的掖好被角,伴著對方淺淺的薄荷香安心睡去。吶,明吾,你的心意,我明白。只是,你知不知道,我那同樣強烈的守護意願,又是為了誰?如果能夠一世如此,似乎,也不錯。 16明朗“明吾大人!您看我剛才的表現怎樣?!”下了場的中二流取下面罩,興沖沖的問道。沒反應。“明吾大人?明吾大人!!”“啊,啊!”明吾猛地回過神來,看著眼前滿臉幽怨的中二流,“怎,什麼怎麼樣?”中二流嘴角一抽動,雙眼淚花閃爍:“果然,果然我的劍術還是如此的差麼?!還是差到大人看都不願意看一眼啊啊!我果然還是切腹算了!”說著便作勢將手中的刀高高舉起。“啊啊,部長!”幾個部員猛地撲過來拉住他,“不可以啊!”“對啊對啊!您也是劍道部的支柱之一啊!”“不要啊部長!”“好了好了!”明吾忍無可忍的大吼一聲,喝止住不定期耍寶的中二流,“不管你的事!是,是我的錯!”說完朝大家鞠了一躬。“呀呀呀!”剛還在努力試圖切腹的中二流立刻像是觸電一般猛的彈跳起來,回了個比明吾的角度更大的鞠躬,“請不要這樣!吾輩受不起啊!”“那個,”回完了禮的中二流安靜下來,卻還是忍不住好奇心的湊過來問,“不知是何事令大人如此煩惱?”校慶的扮演活動之後,劍道部的人幾乎是愛上了這種古典運動與半古典語言相融合的感覺,一旦談什麼事情的時候動不動就會自動轉換到這種模式。“是,大人,如果不嫌棄的話儘可以說出了,吾等雖愚笨,卻也有些人脈。”正則欽也滿臉的擔憂。話說視劍道為第二生命的大人竟然會在部活時間走神,這可是開天闢地頭一次,不正常,真的不正常!“沒事!”幾乎是對方話音未落明吾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