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陸嶼行悶笑著“嗯”一聲。
陸嶼行:“不然……”
“啊?”
“你跟我走吧。”
“……”商玦幽幽道:“寶貝,你當咱倆演青春傷痛演電影呢?你跟我走我跟你走的……整得跟私奔似的。”
陸嶼行笑了,說:“我是想說,咱們走吧,不回去了。”
商玦心道:跟你走,也沒比我留在那丟人現眼好太多。
這傢伙最近騷得可怕,上課、吃飯動不動就對他笑一笑。
商玦在心裡權衡了一下,又想:不過還是稍微好一點的。
誰知道剩下的遊戲會有多魔鬼?他在機率遊戲上的運氣總是特別差。
“那……走吧。”
這個冬季的第一場雪下得很大。
兩人從教學樓出去時,大片的雪花在路燈下閃爍著金色的光茫,難得的沒什麼風。
校園蓋上一層白色薄被,掩藏在寂靜中。兩把黑傘都是大號的,傘下的人走得近了,難免疊在一起,傘骨在對方的傘面上蹭出沙沙的聲響。
走了一段路,陸嶼行把自己的傘收了,恬不知恥地鑽到商玦傘面下。
商玦:“……”
從你商爺爺傘底下出去,謝謝。
他面無表情地用手肘杵了下身邊的人。
“嗯?”陸嶼行轉過頭。
“寶貝兒幫我拿下傘,我係個鞋帶。”
陸嶼行不疑有他,
從商玦手裡接過傘柄。
他靜靜等了會兒,蹲在他腿邊的人起身。
商玦是擦著陸嶼行的身子站起來的。陸嶼行本來就偏著頭在看他,兩人的面龐一瞬間靠得很近。
他看到商玦在笑,酒窩陷得很軟,笑得特別……甜。
陸嶼行的心口突然之間漲得特別難受,被輕盈的喜歡填得很滿。
那種飽脹的情緒直直往上,劈里啪啦地帶起一串響亮的火花,衝上頭頂……
然後“嘭——”地一聲,被砸在他腦袋上的一捧冰涼的雪熄滅了。
“……”
溫度為零下三度的一捧潔白的雪,讓陸嶼行從腦門直到腦仁瞬間降溫、冷卻。
他打了個寒顫,僵著脖子望向面前的人。
商玦露出潔淨的牙齒,笑得更甜了。
陸嶼行:“……”
他發愣的時間太久了,商玦只好努力收斂笑容,以為真把人給惹毛了。
“哎……”他出聲提醒。
陸嶼行還是沒說話。
商玦只想逗逗他,誰讓這傢伙一聲不吭鑽到他傘底下厚顏無恥地坐享其成的?
他看到陸嶼行頭髮上、衛衣領口處都積存著白雪,在緩慢地被他的體溫融化,擔心對方被雪水冰得感冒了,只好自己動手去清理。
他抬手去撥陸嶼行領口處的雪花,才清了不到一半,手腕忽地被攥住。
商玦正愣著,幾乎以為這是什麼擒拿的先手動作。
可下一瞬,頭頂的黑傘重重地壓了下來。
傘下,兩人的身形交疊了幾秒。
道路上,稀稀落落的行人無人注意到這一幕。
陸嶼行緩緩抬起傘沿。夜幕太深,他順勢牽住了商玦的手,有點冷。
他抿了一下有點溼潤的唇,又笑了一下,發上和頸間的雪融化掉一部分,頭髮被融化的冰涼雪水打溼。
潮溼的眉眼、面板好像都冒著冷氣,但他看向商玦的眼睛卻是燙的。冷熱的反差太強烈,就更顯得那雙帶著熱意的眼睛……溫柔得要死。
商玦微啟的唇縫中呵出一口灼熱的氣息,突然就感覺腳下刺骨的雪地變得特別燙人。
操……
完蛋……
單身太久,看狗都眉清目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