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程中陳澗沒有找過他太多次,很多時候都在差不多的範圍裡自己拿主意了,很省心的一個店長,能力超出了單羽的預想。
沒上大學挺可惜的,一直留在這裡也挺可惜的。
對講機裡傳來陳澗的聲音:“老闆,招牌已經到位置了,你下來看看,沒問題就固定了。”
說實話院子裡一堆人,附近村民沒什麼事兒的有時候都會過來參觀一下鬼屋改造,單羽是實在不想下去。
但最後還是坐著輪椅下了樓。
大隱兩個字基本就在原來枕溪的位置,更大一些,帶點灰調的牆體上簡單的兩個字,醒目而沉穩,看上去很舒服。
就是這字兒……單羽嘖了一聲,早知道應該讓人掃描了先調一下的,書法水平的確是差點兒意思,不過比起裡頭還要把自己名字塞到招牌上掛著的民宿來說,大隱這一眼過去已經非常高階了。
“你嘖什麼?”陳澗正在等他發表意見,結果嘖完了單羽就沒動靜了,他只得彎腰問了一句。
“嘖我這個字呢。”單羽說。
“你先看一下位置,嘖不嘖?”陳澗問。
單羽笑了起來:“挺好的,不用嘖。”
“師傅,固定吧!”陳澗喊,“就這個位置沒問題了。”
老闆的工作完成後就開著輪椅又回了屋裡。
陳澗回頭往院子外面看了一眼,路邊或站或蹲好幾個村民正往裡指著。
沒錯,那就是我們神秘的癱瘓老闆。
“今天是不是就全都弄完了?”胡畔在旁邊問。
“是,”陳澗舒出一口氣,“總算是弄完了……”
“哪天開業?”胡畔問,“上網查個黃道吉日?”
“不用查,”單羽靠在沙發裡,抬起手,開始在指節上來回掐算著,“我算算就行。”
陳澗拿著手機,有些震驚地看著他:“你還會這個呢?”
“不會。”單羽回答得很乾脆。
“那你算什麼啊?”陳澗更震驚了。
“算你老闆我算什麼。”單羽說。
“我……”陳澗看著他。
“今天院子和外面的路能打掃乾淨了是吧?”單羽還在指節上掐著。
“嗯。”陳澗應了一聲。
“買鞭炮和那種禮花炮之類的也來得及吧?”單羽又問。
“陳老闆已經去買了,晚飯之前能回來。”陳澗說。
“那就明天開業。”單羽打了個響指。
“不用挑吉日是吧?”陳澗又確定了一下,他感覺很多做生意的人都挺在意這些,還會專門去老鎮上找人給算。
“我挑的日子就是大吉。”單羽說。
“吉時呢?就是放炮什麼的時間你也挑一下嗎?”陳澗問。
“大家都起來了準備好了就放。”單羽說。
“好。”陳澗看著單羽,這種風清雲淡的樣子莫名讓人覺得既不靠譜又十分踏實。
“明天晚上記得叫小豆兒爺爺奶奶還有你銳哥兩口子都過來吃飯。”單羽說。
“嗯,”陳澗有些意外,“謝謝老闆。”
“這話說的,”單羽看了他一眼,“我都不知道怎麼接了。”
陳澗笑了笑。
開業的前一夜,員工們挺晚了都還沒睡,趙姐還在盤算著明天晚上大家一塊吃飯的菜譜,安保團在做院子裡的衛生和大物件的固定檢查,胡畔趴在前臺電腦那兒搗鼓以前枕溪上過的各種平臺……
大家都忙碌而興奮。
陳澗拿著棉籤,一點一點給單羽腿上的支架消著毒。
“感覺恢復得也挺快的,”他的動作已經很熟練了,“外傷都不會紅了。”
“嗯,之前有時候會有點兒疼,這兩天也不疼了,”單羽靠在床頭,拿手機扒拉著看影片,“估計用不了倆月就能拆。”
“不一定吧,外傷好了不代表骨頭能好啊。”陳澗說。
“別咒我。”單羽說。
“這是陳述事實,”陳澗換了根棉籤,“你要面對事實,我摔個手臂骨折都得兩個月呢。”
“怎麼摔的?”單羽問。
“翻牆踩空了。”陳澗說。
“從哪兒翻牆?”單羽又問。
“學校唄,逃課。”陳澗笑笑。
“你還逃課啊?”單羽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我以為你是個好學生呢。”
“不是,”陳澗說,“劉悟那樣的才能說是好學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