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李沒說話,手指按著嘴唇,一下下咬著嘴皮,不知道在糾結什麼
,可能就是不爽,本來覺得是大隱求他們帶著玩,現在成了大隱帶他們玩了。
“那幾家燒烤,還有別的條件嗎?
單老闆用邪招了唄。
還有一條搶來的好煙。
“大隱去談成的,他們肯定只認大隱啊,陳澗說,“我們村裡人就是這樣的,跟誰談好的就認誰。
“行吧,大李嘆了口氣,那邊咖啡機停止了動作,他又看向單羽,“單老闆,我再多問一句,怎麼控制這個免費燒烤的人數?
“發個燒烤票不就行了,入住這四家民宿的客人才有票,結算也方便,單羽拿著咖啡往側門那邊走過去,不急不慢地說了一句,“方案裡最簡單的就是這個了吧。
“……我回去跟大家商量一下。大李合上本子,站了起來。
“下次大家商量的時候也帶我們一個。單羽走了出去。
大李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送走大李,等胡畔和三餅的時間裡,陳澗去了花園。
單羽正站在留言板前看著。
“你早上是被他吵醒的吧?陳澗走過去,站在了他身邊。
“還行,那會兒本來也已經醒了,單羽笑了笑,把手裡的咖啡往他面前遞了遞,“喝嗎?
不知道為什麼,單羽做的咖啡聞著很香,反正比他做的聞著香。
陳澗看了看四周,沒人。
“喝。他接過了單羽手裡的杯子,喝了一口。
現在他可以確定,整個大隱,大概只有店長做的咖啡是最難喝的,他自己都喝不下嘴。
“一會兒我和三餅陪胡畔出去一趟,陳澗又喝了一口,“她那個小學同學,叫莉莉的,好像把她在這兒上班的事兒跟她家裡說了,她要過去興師問罪呢。
“名字你都知道?單羽看了他一眼,“店長細緻啊。
“嗯,平時聊天兒會說啊,陳澗也看著他,“我還知道趙姐老公叫什麼呢。
“叫什麼?單羽問。
“……羅明輝。陳澗說。
“飾品店是在二街那邊嗎?單羽笑了笑。
“嗯。陳澗喝了口咖啡,“完事兒了我再過去燒烤場
那邊一趟,我剛跟大李說免費的時候,把大家都算上了,一會兒過去跟姓陳那幾家也說一下,省得他們再找過來了。”
“嗯。”單羽點了點頭。
“這麼處理行嗎?”陳澗問。
“你都處理完了才問我。”單羽說。
“……老闆不是不知道這事兒嗎?”陳澗說。
“哦,”單羽笑了起來,“對。”
“我是想著先算上了然後再主動過去說,比較有誠意。”陳澗又喝了一口咖啡。
“處理得挺好的。”單羽說,“一會兒你們打架……”
“我們不是去打架,”陳澗趕緊糾正他,“是去問情況,萬一打起來我們是去拉架的。”
“哦。”單羽點了點頭,“用老闆去撐腰嗎?”
“不用,”陳澗看著他,非常堅定,“不用。”
單羽嘖了一聲。
“老闆是去撐腰嗎,”陳澗低聲說,“老闆養個雞都想著要搶地盤呢。”
單羽笑著往旁邊燈柱上一靠,沒說話。
陽光打在他臉上,他眯縫了一下眼睛。
陳澗看著他,突然就能感覺到自己頸側脈搏的跳動。
“走吧店長!”三餅突然從側門走了出來,“畔畔下來了。”
“哎。”陳澗應了一聲。
頸側脈搏瞬間就嚇得不跳了。
“單老闆早啊!”胡畔跟著也走了出來,步子邁得相當用力,砸著地就出來了,聲音也很用力,“陳店長早!”
髮型也都不是平時的髮帶爆炸頭了,而是把頭髮都攏到頭頂紮了起來,彷彿頂著一個炸開的小球。
還戳著一根不鏽鋼筷子。
這狀態看著就是奔著動手去的。
那根筷子就是備用兇器。
“早。”陳澗應了一聲,看了看單羽,小聲說,“那我們走了啊。”
“嗯。”單羽點了點頭。
陳澗剛跟在胡畔和三餅身後走了沒兩步,單羽突然又說了一句:“咖啡還我。”
……我操。
陳澗像是突然被扔進了半山餐廳的那個火塘裡,整個人都燒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