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爽了,下一秒是死是活另說。
“這位老闆倒是挺能說,”陳二虎盯著單羽,“你知道我是誰嗎?”
“二虎,你知道我是誰嗎?”單羽不急不慢地在輪椅扶手的側兜裡掏著。
一幫人死死盯著他的手,雖然都知道他不可能掏出什麼有殺傷力的東西來,但單羽這個淡定中透著隨你大爺便的狀態,掏出個大號摔炮來嚇人一蹦也不是沒可能。
一個錢包。
陳澗感覺陳二虎跟自己一塊兒鬆了口氣。
“這是我的名片。”單羽還是不急不慢,從錢包裡抽出了一張卡片,往陳二虎那邊遞了過去。
陳二虎衝旁邊的三餅擺了擺頭,三餅走了過去。
在三餅伸手接名片的時候,單羽手指一鬆,名片掉了下去。
三餅一愣,還沒在直接開罵還是回頭請示過陳二虎再罵之間做出選擇,手腕就被單羽一把扣住了,接著就是猛地一拽。
這把的力量是直接往下的,三餅被拽得一個踉蹌跪在了單羽腿邊,而後續的慣性讓他腦袋繼續往前,磕在了輪椅的金屬扶手上。
“操!”三餅捂著腦門兒,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
陳澗看得出來,單羽手上是有巧勁兒的,之前玩棒球棍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這會兒三餅如果不是一個餅,而是一個棍兒,就會旋轉著飛出去砸一下地再旋轉回來。
為了防止三餅起身就進攻,陳澗趕緊過去扶起了三餅。
三餅指縫裡有血滲了出來,撞得不輕,他都沒有掙開陳澗的攙扶,陳澗順著就給他帶開了兩步。
但那邊並不是沒人了,陳二虎對這幾個跟著他混的人擺譜是擺譜,但也是仗義的,這會兒親自就衝了過來。
接著陳澗就看到單羽的摺疊柺杖,一抽一甩,啪。
摺疊柺杖旋轉著往陳二虎臉上抽了過去,但只在他胸口上點了一下,又回到了單羽手上。
不得不說,這一套連招陳二虎是肯定沒見過的,在原地停下了。
陳澗趁這個機會迅速站到了兩人中間,壓低了聲音:“別衝動,他不是一般人。”
那他是幾般人?陳澗並沒有想好,反正不是一般人這一點陳二虎自己也能看得出來,現在得有人給他個臺階下。
“上來就傷我一個兄弟!”陳二虎從陳澗肩膀上方看著單羽,“這事兒怎麼算!”
“收保護費就要有個收保護費的樣子,”單羽的右手垂在身側,一下下慢慢轉著柺杖,“上來就跟我耍橫的,就是這結果。”
陳二虎應該是從來沒有收到過這樣的反饋,一時沒能做出回答。
“你要搞清楚,是你從我這兒收錢,然後提供保護服務,”單羽說,“這是個長期供求關係,不是麼?”
“什麼玩意兒?”三餅從腦袋的震盪中回過神,問了一句。
“這兒我也不是非幹不可。”單羽又補充。
“能談的事兒,”陳澗聽出了單羽的意思,低聲勸陳二虎,“不用動手。”
“我們可不是流氓,”陳二虎提高聲音,指著單羽,“我們動手了嗎!動手的是他!”
“好說。”單羽轉了轉手柄,輪椅往石桌那邊開了過去。
幾個人下意識給他讓開了路。
“來。”單羽停在石桌旁邊,指了指石桌,又指了指自己腦門兒,看著陳二虎,“讓你兄弟找回去。”
服了。
陳澗搶在陳二虎之前瞪著他:“你別犯諢啊!二虎哥說了!他們不是流氓!他們不動手!”
陳二虎是不是流氓動不動手不好說,反正被陳澗架起來了,只能說了一句:“你少他媽來這套。”
“嗯,那收現金嗎?”單羽從錢包裡又抽出了一張一百塊,往三餅那邊遞了過去,“去看看傷,應該不用縫針,需要的話拿收費單過來報銷。”
陳澗只覺得今天自己頭都快炸了,他哪邊兒都不想得罪,但哪邊兒也都不是很好惹。
他只能再次搶在陳二虎之前從單羽手裡一把抽出錢,過去塞到了三餅手裡。
好在陳二虎今天也是遭遇了他混混生涯裡的第一次迷茫,留給了陳澗足夠的打岔時間,怒氣值始終沒能攢夠。
“二虎,你……”陳澗想勸陳二虎先離開,要來也挑個他不在的時候再來。
“要談談保護費的業務嗎?”單羽問。
“什麼?”陳澗和陳二虎同時發出了震驚的疑問。
“費用,業務範圍,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