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合同,”陳澗翻了翻合同,感覺有點兒字不入腦的痛苦,“不會坑陳二虎吧?”
“坑他不至於,”單羽說,“無效合同。”
“無效的啊?”陳澗愣了,“他回去肯定美滋滋回味呢,看出來了怎麼辦?”
“他自己都說了,看不懂。”單羽說。
“他要找別人看呢?”陳澗問。
“你還挺謹慎,”單羽嘖了一聲,“合同上有保密條款,對於他來說最容易看懂的就是這條。”
陳澗在後面的架子上翻了翻,找到了一個空的破資料夾,把合同放了進去,塞到了抽屜裡。
“這事兒就算解決了。”單羽活動了一下左腿,“出去走走,跟趙芳芳說今天不用做咱倆的午飯。”
“去哪兒走?”陳澗看著他。
“周邊,山啊,河啊,林子啊,”單羽說,“我想看看這是個什麼地方。”
“哦,”陳澗猶豫著,“輪椅?”
“徵用一下你的摩托車。”單羽說。
陳澗嘆了口氣。
“給你油錢。”單羽說。
“不是,”陳澗看著他的腿,“很多路不好走,一會兒真給你顛成癱瘓了……你要真想出去,一會兒等我一下。”
“好。”單羽點點頭。
陳澗開著摩托車出去了,單羽坐在院子裡,仰頭看著天。
這邊風景其實挺不錯,昨天的雨沒下,今天看樣子一時半會兒也下不了,天看著還挺高,風也很清爽。
沒多大一會兒,外面傳來了摩托車的聲音,但聽著不是陳澗的那輛。
單羽看向院門。
幾秒鐘之後,陳澗開著一輛挎子出現在了外面的小路上。
單羽看笑了:“開這個?”
“起碼腿有地兒擱是吧。”陳澗下了車,拍了拍偏鬥,“你坐這兒視察起來也方便。”
“哪兒來的?”單羽站了起來,拄著拐慢慢走了過去。
“我銳哥的,”陳澗說,“就修車鋪那個老闆,唐銳,他在這邊有個庫房。”
“挺有意思。”單羽上了車,腿放不直,但湊合坐著還是比摩托車後座舒服些。
陳澗又跑進屋裡,拿了個靠枕出來,塞在了他左腿和車斗之間。
“髒吧?”單羽說,“趙芳芳收拾出來準備送洗的。”
“嗯,”陳澗應了一聲,跨上了車,“又不讓你貼臉上,怕什麼,墊著點兒你那個支架,我看那東西懸得很,別磕哪兒了再給你骨頭戳個洞。”
“說得我都想下車了。”單羽笑了。
“下嗎?”陳澗問。
“走,”單羽一揮手,“先巡視一下陳二虎負責的這門前五百米路,裡頭是不是還有幾家?”
“嗯,”陳澗開著車順著小路深處開過去,“還有四家,離枕溪最近的那家也快倒了,另外兩家因為有別的路能繞過去所以還在。”
“這路還得整修一下,弄得再陽光些。”單羽說。
“你是……真的打算幹下去嗎?”陳澗問。
“不知道,”單羽說,“怎麼,怕失業啊?”
陳澗笑了笑沒說話。
“暫時不會,我剛招了保安呢。”單羽說,“怎麼也得幹一陣兒的。”
“保安你給兩千,”陳澗突然想到這茬兒,“服務員多少呢?”
“兩千。”單羽說。
“不是,”陳澗偏過頭,“服務員活兒多也雜,保安還有夜班補助,是不是有點兒不公平啊?”
“保安也可以兼點兒服務員的活兒。”單羽說。
“嗯?”陳澗愣了愣。
“服務員反正沒招呢。”單羽說。
“你……”陳澗看著他。
“真黑啊。”單羽說,“別感嘆,你也不是服務員,你有另外的價。”
陳澗開著挎子帶著單羽順著小路一直開到了盡頭,盡頭是進林子的山路,徒步的路線之一,風景很好。
“適合隱居。”單羽說。
“現在去哪兒?”陳澗掉了個頭。
“附近的什麼露營地之類的,或者村子。”單羽說。
“村子?”陳澗問,“什麼村子?”
“你是不是住旁邊的村子?”單羽說,“去看看。”
陳澗把挎子停在了路中間:“單老闆,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意思,看看你住的那個村子,”單羽說,“附近不是好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