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啤酒,“一直拎著這玩意兒幹嘛啊?”
“喝點兒,”劉悟把箱子往桌上一放,拿了一瓶出來起開了遞給他。
“大學生酒癮不小啊。”陳澗接過酒。
“你不懂,”劉悟給自己也開了一瓶,仰頭灌了半瓶下去,“喝點兒睡得實,我昨天沒睡在這兒都一直夢到殺人,簡直了。”
“你今兒晚上別尿床就行。”陳澗說。
“你這一開口也不饒人啊。”劉悟笑著坐到茶桌旁邊。
“比不了你哥。”陳澗說。
“我哥就那樣,你不用介意他說話,”劉悟笑著邊喝邊說,“習慣了就好了。”
碰上個習慣不了的他腿就斷了是吧。
陳澗笑笑,靠到床頭,拿出手機扒拉著。
“他人真挺好的……”劉悟拿著瓶子,仰著頭嘆了口氣。
陳澗的視線從手機上抬起,看著劉悟,之前還覺得劉悟酒量應該挺好,這會兒一瓶啤酒就開始抒情了。
但在陳澗等著他抒點兒單羽的密聞時,他卻突然換了話題:“哎陳澗,聽趙姐說你是個苦孩子。”
等密聞突然等到自己頭上,這猝不及防的,陳澗愣了愣:“你還打聽上我了?”
“沒,”劉悟擺擺手,“別誤會,我剛害怕嘛,去找她聊天,說起你膽兒大什麼的,她就說吃過苦的孩子膽子都大,我說那也不一定,我哥就沒吃過什麼苦,從小膽兒也特別大,我媽說他肚子裡沒有別的器官,就一個膽,他就是一個膽人!”
“什麼玩意兒。”陳澗樂了,本來還想著劉悟要是直愣愣地追著問他吃過什麼苦,他要怎麼答,結果劉悟一下蹦到了這上頭。
雖然感覺有點兒傻,但劉悟一看就是那種美好家庭里長大的孩子,挺有意思的。
劉悟應該是被單羽警告過了不能把他的事兒隨便往出倒,但畢竟是喝了酒,加上單羽估計沒說他自己的事兒不能說,所以他就開始絮叨自己從小到大的事。
在陳澗聽來,劉悟的這些事無聊且幸福,裡頭能聽出來的資訊也不少,單羽的確不是良民,打架還留過級,大學也沒上,跟朋友一塊兒做過生意……
說到這個一塊兒做生意的朋友,劉悟就很生氣:“不是個東西!坑人!要不是他,我哥……”
陳澗豎起了耳朵,眼睛也往劉悟那邊看了過去。
但只聽到了幾聲“iaianianiania”的囈語,劉悟躺床上睡著了。
“多說一句能困死你啊?”陳澗踢了他一踢。
大概是能的,劉悟畢竟開了一路車過來,到這兒兩天又是驚又是嚇的還沒睡好,這一覺他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十多點。
還沒有尿床。
陳澗推門進屋的時候他正在檢查床單。
“看尿沒尿床嗎?”陳澗問,“摸摸褲子不就知道了,你還能脫褲子尿床單上啊?”
“我找我手串呢!”劉悟晃了晃手腕。
“昨兒晚上慷慨陳詞的時候摘下來擱茶桌上了,”陳澗說,“單羽讓你去吃早點,吃完了趕緊走,晚了又要下雨了,山裡雨大。”
“哦,”劉悟拉開窗簾往外看了看,“還真是又陰天了。”
早餐不是買的,早餐是趙姐做的。
為了給善人老闆留個好印象,早上陳澗去買早餐的時候,趙芳芳讓他去市場直接買的菜和麵條,做了一頓牛肉湯麵,味道很好。
陳澗記得趙芳芳以前在工地賣過盒飯,雖然只是盒飯,但從麵條的技術上看,做菜應該也還不錯,所以在她直接包攬了中午和晚餐讓陳澗不用再出去買的時候,單羽並沒有反對。
劉悟吃完早餐,單羽就催著他走,劉悟上了車,想想又把腦袋伸出了車窗:“那我要把這車開走了,你就沒車用了啊?”
“我用不著。”單羽說。
“那你去個哪兒也不方便啊。”劉悟說。
“我開輪椅。”單羽說。
“可是……”劉悟皺著眉。
“那你下來,”單羽拉開了車門,“車留給我,你走回去,趕緊的,現在出發下周能腿兒到學校了。”
陳澗在後頭坐摩托上樂出了聲。
“不是不是不是,”劉悟把車門又關上了,“我意思是你要不去買一輛車?”
“……快滾,”單羽看著他,退開兩步,衝他揮了揮手,“快。”
劉悟是個很能解悶的人,在眼前晃著的時候覺得很煩,但人一走吧,整個樓裡似乎一下就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