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周柯就琢磨出了不對勁。
不熟悉江知羽的人,聽到他平靜的音調會認為他穩重,而周柯知道這人正常該有多活潑,只覺得員工精神狀態很詭異。
“你能不能別扎本子了,我害怕。”周柯小聲請求。
江知羽合上筆蓋,動作就像收刀子。
他沒有與老闆偽裝,有幾分咬牙切齒,一字一字地說:“不好意思,我忍不住。”
看著千瘡百孔的硬殼本,周柯瞳孔地震倒吸涼氣,思索江知羽的危險指數是否應該被關起來。
而江知羽答完話,又開始神遊了,以前到了下班時間第一個跑,這會兒走得磨磨蹭蹭。
與此同時,松晟的同事們圍著戚述搭話,又時不時打量江知羽。
沒人料到戚述居然會趕過來,他們到現在還百思不得其解。
先不說這趟出差的行程有多繁重,直飛返航差不多要十個鐘頭,而且這場合作會可以遠端旁聽,並不會耽誤公務……
那原因只能是為了給蒲音撐腰了。
可江知羽有那麼大的面子嗎?他和戚述的關係好成這樣?
胡思亂想沒有用,戚述的嘴巴也撬不開,沒過一會兒,戚述甚至懶得與他們扯皮了。
“江老師。”戚述撩起眼簾,“有事找你,晚上有空嗎?”
江知羽安安靜靜跟在周柯身後,眼看著就要夢遊般飄出去,這時被迫停下了懸浮的步伐。
周圍都是外人,江知羽扯了扯嘴角,氣質溫文爾雅,挑不出任何瑕疵。
“看你約在哪兒。”江知羽撥弄書筆,迴避了戚述的眼神。
他低著腦袋,補充:“有的地方不合適,沒有辦法招待你,否則我怕自己又被懷疑參加了誰家派對。”
戚述討教:“你推薦的德式薑餅確實不錯,但我不清楚自己買的正不正宗。”
“怕自己被耍?”江知羽淡淡地嗤了聲,“不巧我也遇到了詐騙,需要去消化一下。”
煩人的電燈泡逐漸離開了,戚述走向他:“消化的東西能不能多加一樣?那些薑餅我多買了些,想請你來分辨。”
江知羽感覺自己腦內很混沌,似乎有哪一塊齒輪卡住了。
這使得他渾身上下如同生鏽,包括腿腳也格外遲鈍,愣是沒有把戚述甩掉。
這裡好歹是公共場合,沒辦法拋掉形象,他硬邦邦地擠出一句敷衍:“我沒那麼大的本事……”
“可你的上司和同事跑光了,好像不打算帶你一起吃飯。”戚述道。
被戚述領去了東側的電梯間,這裡沒有窸窸窣窣的同事和客戶,貌似只剩下他們了。
江知羽見狀,略微地放下偽裝,幾乎要豎起尖刺。
“關你什麼事?我現在不吃飯,馬上打車去警局!”他現在狀態很亂。
戚述特別配合:“請問你的報案理由是什麼,一夜情物件湊巧是甲方?還是一夜情之後,和甲方睡了又睡?”
話音落下,江知羽作勢要捂戚述的嘴巴。
動作做到一半,他又嫌這樣太親暱,收回手不忘用衣襬擦了擦掌心。
天知道這隻手前幾天摟過對方的脖頸,他們上次見面還有過抵死纏綿。
江知羽閉了閉眼:“戚先生,請你自重。”
他們來到電梯裡,他迫不及待地要去底樓,樓層鍵卻沒有如願亮起。
緊接著,戚述刷了他的門禁卡,成功點亮了樓上那一層。
“抱歉,如果你看指引牌的話,這裡是總裁專用電梯。”戚述看出江知羽的詫異,“需要一點許可權。”
江知羽發覺自己被帶溝裡,怪不得晚高峰沒有其他人過來排隊。
確認這裡不會出現第三個人,他不禁攥緊了拳頭:“我現在已經下班了,不想看見你,你這樣算綁架!”
戚述道:“我們之前不都是下班時間碰面?”
江知羽倍感荒謬,因為戚述今天的忽然出現,他整個世界都被顛覆了。
已經害得自己措手不及,過後又緊追不捨,江知羽悶悶地別開了頭。
他有茫然也有慌亂,卻始終沒有半分鬆動,態度是百分百的抗拒。
“有哪裡錯了。”江知羽喃喃,如同還沒醒神的貓,試圖張牙舞爪卻沒緩過來。
他勉強抓住一點思緒:“你弟說你的崗位平時賣笑,你為什麼沒有反駁?”
“噢,我適應工作變化。”戚述道,“伺候得江總監不
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