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兄長暗自瞄了江知羽一眼。
他愣愣地啃著薯條,在番茄醬的香味裡徹悟了。
什麼突然變臉愛吃垃圾食品,在江知羽面前如此心機,順從地坐去同一桌用餐……
合著是輔導作業不耐煩了,想把自己甩給人家。
草,自己不就是被分析了六遍公式還是不會套用嗎?戚述就企圖把他丟給別人來管?
聶銘森感到惱火,也不樂意讓兄長教,靈活地去抱江知羽大腿。
“恩人,我該怎麼稱呼你?”他分享小食桶。
恩人吃著桶裡的雞米花:“我姓江,你突然這麼諂媚是為什麼,是想讓我陪你弄懂輔助線?”
“絕處求生了。”聶銘森道,“江老師,我怕我哥再教下去會家暴我。”
江知羽笑起來:“可我這兒也沒有畜牧業,改來我家當牛做馬沒用啊。”
聶銘森想到他拍過戚述的照片,這類行徑疑似攪基,果斷利用兄長投其所好。
他保證:“你想知道我哥什麼事,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講完,戚述就望了過來。
在聶銘森反悔之前,江知羽覺得有點意思,表示和他一言為定。
這桌的賬單已經被戚述結清,繼而聶銘森邀請江知羽來家裡做客。
“很近,我哥的房子就在怡楓上邸。”聶銘森擔心太打擾對方。
江知羽其實沒覺得麻煩,這問題在於自己和戚
述的關係,直接到人家家裡貌似不太妥當。
他打算提議一下,可以去旁邊的咖啡館小坐,然而措辭之際,戚述率先開口拒絕。
“你這樣不合適。”戚述對聶銘森說,“讓人晚上來我家,要是傳出去的話,我名聲多不好聽。”
江知羽:?
他迅速搗亂:“怎麼了,你家有見不得人的東西嗎?用這麼僵硬的藉口不敢讓我上門?”
戚述緩緩道:“我是看你也很為難啊。”
江知羽道:“清清白白地去,清清白白地走,我心裡沒鬼有什麼需要為難?”
聶銘森沒懂他倆唱的什麼戲,總之他夾在中間,分明是被關照的小輩,卻覺得自己好多餘。
江知羽跟著他們來到了怡楓上邸,進門的時候,發覺戚述已經準備好客用拖鞋,警覺自己貌似上了當。
或許他沒出現的話,戚述會臨時找家庭教師卸下包袱。
可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已經太遲了,他性格要強不肯吃虧,內心決定好好敲詐一筆。
另外一邊,聶銘森主動倒水,搬椅子進書房,江知羽見狀,拿起他的習題冊。
姓名欄上字跡歪歪扭扭,用水筆寫著:聶銘森。
既然是同母異父,alfred可能不姓聶?江知羽琢磨著。
然後他止住了走神,翻頁去看作業題。
江知羽的成績很優秀,高數和機率論都是滿分,這種程度的題目不在話下。
而且,他的職業性質需要頻繁溝通,使得他非常瞭解如何做引導,自有一套實用的講解辦法,輔導功課這種事情簡直輕而易舉。
坐在他旁邊,聶銘森聽得也更加認真,耗費沒到一個小時,就搞懂了掉隊的知識點。
“你還有問題麼?”江知羽道。
聶銘森崇拜地說:“江老師,我沒有了。”
“那我有。”江知羽單手拖著下巴,懶洋洋地一笑。
他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你哥做的是什麼工作,你仔細講來聽聽?”
其實聶銘森真的不太瞭解,在初三生的眼裡,投資銀行和儲蓄銀行並沒有區別,更別說裡面的細分業務。
不過江知羽直白地問了,自己總不能與人大眼瞪小眼。
他聯絡到戚述的近期行蹤,努力描述:“全球各地可飛,要牽線好多不同的人,大家說話很費勁,我媽媽說這個比正常服務業還累。”
說起這件事,聶銘森忍不住吐露。
“因為我哥這日子太辛苦,我覺得很沒意思,所以學習太好也就這麼一回事,清華畢業還是要到處賣笑。”
江知羽聽完驚呆了,認為不能讓alfred這麼間接荼毒青少年。
儘管聶銘森讀國際學校,不用參加中高考,可當下學習依舊至關緊要,江知羽讓他別胡思亂想。
隨後江知羽壓低聲音,糾結地問:“話說你哥叫什麼名字啊?”
聶銘森匪夷所思:“啊?你們坐一塊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