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麼體面。
過了會,江知羽浮著薄汗,眼角潮紅地穿好拖鞋。
他扭過頭警告:“你拿香皂多洗幾遍,喂,讓你現在就去。”
戚述打趣:“fannar,怎麼繫上腰帶就變得這麼兇?”
“如果你有本事讓我恭敬,我也不介意溫柔一點。”江知羽道。
他不怎麼內疚地提醒:“規則就是這樣,需求之內互相妥協,別的要看你能拿出什麼東西,讓我心甘情願有更多興趣。”
聞言,戚述漫不經心地“噢”了聲,似乎是受教了。
說到身份範圍,情人也分很多型別,有的是聊以慰藉,有的是短暫過渡。
於是,戚述饒有興致地問:“我目前算什麼,小白臉?”
江知羽實話實說:“我沒怎麼想過,你覺得自己屬於哪種就是哪種吧。”
戚述道:“知道了,小白臉一般還能走明面,我這種得叫做野男人。”>>
既然提到了這茬,江知羽無意惹出感情麻煩,不妨把話說得更明白一些。
哪怕這都是雙方心知肚明的廢話,戳破的話有些自作多情。
“我也一直沒問過你名字,你應該早明白了,其實我不在乎,你走出這扇門,是誰都可以。”江知羽道。
戚述扯了下嘴角:“你怎麼胃口那麼大,不怕我萬一是你想不到的人。”
江知羽確實很難被唬住,他走過的天地何其寬廣,閱歷豐富又有
經濟能力,更別說性格底色寫著幾分瀟灑。
和仔細規劃每步路的人不同,他上名校讀強勢專業,拿到學位證就回國改行,這種冒險的選擇全憑自己心意,沒點膽量真的做不出來。
大多數人都畏懼變故,為此再三顧慮,江知羽則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他甚至有些沒心沒肺,隨意所欲得過分。
這和他的成長經歷有很大關係,從小被奶奶嬌慣著,初中開始缺過愛但沒缺過錢,跟著爸爸去哪裡都會被禮讓三分。
像這樣被寵大的人,你想讓他患得患失、膽戰心驚,他還要反問你到底幾斤幾兩,這邊需要掂量一下再做反應。
“唔,你的語氣都不怎麼困惑。”江知羽向戚述說,“自己就有答案吧。”
這麼回答完,他再開起玩笑。
“除非你是我們的亞洲區主管,或者全球總部的高層,那我和你說句對不起,不小心睡到你真的冒犯了,有勞你高抬貴手別連周柯一起問斬。”
江知羽想象到這裡,遺憾地搖搖頭:“可惜主管們都是白種人。”
戚述道:“如果是你的合作方呢?”
在這裡他的用詞很微妙,他只提合作,並不說甲方乙方。
在大眾的刻板印象中,甲方總是碾壓乙方,兩者是地位和能量完全不平等的對立關係。
可戚述知道,江知羽眼裡不是這樣,這個人的世界是個巨大的扁平面,只分為有意思和沒意思。
往常與客戶們禮貌有加,這僅僅是出於江知羽的專業素養,而不是他覺得對方位高一等。
這時候被戚述詢問著,江知羽一邊思索,一邊歪過腦袋。
“要區分是哪類客戶,是茂丹那種的話,我假裝無事發生。”江知羽不以為意。
戚是笑了笑:“松晟呢?”
江知羽眨眨眼,比了個打槍的手勢,朝戚述開了一槍。
“那你夾住尾巴藏著點吧。”他面無表情道,“要是被我知道了,我一定讓金融狗好看。”
見到戚述輕輕嗤笑著,似乎又想質疑些什麼,江知羽豎起食指,意思是適時噓聲。
他對這種白日做夢的話題不太熱情,如果戚述肯脫掉上衣展現線條,那他倒是很樂意多瞧幾眼。
但戚述沒有任何孔雀開屏的意圖,江知羽耷拉著臉有些煩惱。
“你怎麼手機那麼忙?”他看到戚述一直在打字。
戚述道:“有工作留言,有的在等我回復。”
江知羽捧場地說:“天哪,那你在公司還挺重要?”
“算不上,這麼大的機構,沒了誰都能轉。”戚述沒領情。
江知羽輕聲哼哼,在他旁邊開啟電影,戚述來之前,他已經走神地看過了開頭。
這時候他聚精會神,偶爾喝一口飲料,順帶悄悄地瞧旁邊一眼。
戚述對他的把戲瞭然於心,習慣性地想現場拆穿。
可是,當戚述真的再一次抓到把柄,莫名其妙地把話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