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這部分換成同聲傳譯,我們馬上搭翻譯箱。”他補充,“蒲音有現成的裝置。”
戚述開啟他這時發來的簡訊,江知羽在場地拍了照片,畫了幾個框示意自己要在哪裡搭同傳箱。
江知羽看著隨性,做事非常細心,每處紅框還標註了大致的佔用面積。
這部分若真的要落實,之後肯定會驚動其他部門。
無論動機怎樣合理,總歸是臨時改了流程,說不定別人看了不爽會使絆子,對比自己部門沒法如願,怎麼服務商就能整花活。
他倆都很清楚松晟水深,因此,戚述道:“我有哪裡可以效勞?”
他以為江知羽會考慮讓自己拍板,免得別的部門有閒言碎語來阻撓。
然而,江知羽認真道:“你覺得這樣可以嗎?有沒有地方要調整?”
“你找我聊的就是這個?”戚述向他確認。
江知羽道:“對啊,在這件事上,你肯定比我有經驗。”
去年的投資者大會同樣是戚述做主導,現場如何管控他最清楚,這比請教自家老闆周柯更有用。
這麼解釋著,江知羽又嘀咕:“再說了,你對專案有決定權,我得問過你同不同意,否則節骨眼上折騰半天,方案被你斃了多浪費時間。”
緊接著,戚述清晰地做出回答。
“你第三張圖太擠了,拐角不適合放東西,要留給大家走動的空間,我讓助理帶工人去看看。”
“我也去吧。”江知羽公對公地說,“下週我還要來松晟對接,到時候把方案和大家講一下。”
戚述間接地遞出橄欖枝:“那兩個部門的嘴皮子很厲害。”
江知羽微微歪過腦袋,沒向他求助職責範圍之外的東西:“見識過了,但我也不是菟絲花。”
戚述道:“看來江總監除了眼神好,大半夜攔對了車,牙口也不錯。”
江知羽扯了下唇畔:“這方面你應該清楚,喝醉酒咬你脖子旁邊的牙印,你上班的時候是不是要用遮瑕膏才能蓋掉?”
說完他掛掉電話,在心裡說,自己只是一個無助的生活殘廢。
他找了好幾天的紙條,印象裡自己似乎讓保潔扔掉過,被保潔妥善地放了起來。
江知羽打電話去問,不料時間隔得太久,保潔也迷迷糊糊。
隨後翻箱倒櫃不願多說,他今天實在忍不住,抓來陶奕白陪他一起搜尋。
陶奕白在床頭櫃的首飾盒裡找到了這張紙,恨不得貼在江知羽腦門上。
如今江知羽說完工作,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旁聽的陶奕白則非常抓狂。
“我受不了你們事業狂!別人說小別勝新婚,你們居然聊得這麼清水!”
江知羽蹙眉:“誰是他老婆了?睡過幾晚而已,不代表我和他就要這麼睡一輩子。”
他頭一回負責這麼大的專案,摩拳擦掌想要嶄露頭角,競選時就做好了全力以赴的準備。
摸清了戚述的態度,江知羽轉頭聯絡了某支社會化的基金公司。
在本市的頭部外企工作了五年,他有一些人脈積累,就比如之前經常幫這家老總做商務翻譯。
彼時自己是行業新人,老總也是白手起家,算是相互扶持,如今雙方都有所成就,私下關係照舊不錯。
很巧,江知羽這幾天打聽過,松晟的股權部門想與這家基金搭上線,目前還在找人接觸。
松晟的業務能力沒得講,他可以花點力氣幫忙牽個頭。
與老總說明來意之後,對方不介意多個商業人脈,如此事情更加好辦。
江知羽找到了股權的秘書露西,表示自己可以順水推舟促成雙方建立來往。
利益交換沒什麼值得遮掩,他也提出了要求,自己要掌控投資者大會的場子,讓股權別配合隔壁一起鬧事。
這個條件很寬鬆,露西打了包票,就此和債權的一拍兩散。
江知羽上次特意觀察過,債權部門在公司裡的話語權很低,叫板的底氣也不足,獨木難支掀不起什麼風浪。
他的力量不足以強勢鎮壓這幫人,但讓他們散夥很簡單,這樣也能達成自己的目標,沒必要和戚述走同個路數。
會議當天戚述也抽空來了,匆匆趕到的時候,江知羽已經輕鬆透過方案。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江知羽轉著鋼筆,朝他小幅度地抬起下巴,看起來頗有幾分得意。
緊接著,戚述坐到了他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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