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煽情意味。
之前楊牧川說得不著調,江知羽也半斤八兩,形容的方方面面都和感情關聯不深。
“最重要的是襯衫釦子,這裡要繫到最上面那顆。”江知羽這麼說著,抬起了右手。
之前他隨性扯掉戚述的領帶,不經意地弄鬆了一顆釦子,現在又耐心地親手復原,將其恢復得和鏡頭前同樣齊整。
江知羽滿意地笑了笑,喉結滾動:“這樣脫起來更有意思。”
戚述直勾勾望著他:“江總監,工作的時候你冷著一張臉,原來有心思分析這些事情?”
“還好?”江知羽歪過腦袋,“我把戚先生裡裡外外地回憶完,還琢磨了一小會兒,真把你帶走的話該怎麼邀請。”
戚述交予他主動權:“你有思路?”
話音落下,江知羽看向那杯酒水。
雖然他點了原桶的威士忌,但覺得口感厚重,壓根沒有喝幾口,遞給戚述的時候幾乎滿杯。
這時酒水沒有絲毫減少,他端起來仰頭喝了一口。
單單是一口而已。
不管是對於江知羽,還是戚述,這點份量實在是太淺了。
談不上喝得痛快,更沒有辦法買醉。
“暈了。”江知羽演都不演,開口胡說八道。
他還靈動地眨了兩下眼睛,而眼底一片澄澈清亮。
照理說奔波三天,江知羽這時肯定累了,應該疲於應付這種場面。
在專案閉幕那會兒,自己就該徹底軟下來,江知羽卻始終沒放鬆,還比工作時多
() 了幾分虛無和空茫。
他心裡嫌不夠。
要想給這場連月的波折真正收尾,自己有一種直覺,絕對缺了點什麼。
所以江知羽沒有考慮過休息,回公司連軸做了好內部覆盤,整個人的狀態精神盎然。
和同事梳理完專案,他施施然地趕赴宴會,與甲方推杯換盞到晚上九點多,再陪老闆來到隔壁夜店,步伐輕盈地去舞池撒野。
這樣全須全尾折騰完,總該疲累討饒了吧?
但江知羽意猶未盡。
剛才隨著音樂的鼓點玩鬧,在人群裡蹦跳,眼看周圍逐漸感到吃力,他還在其中尋歡作樂,搖擺著沒有消停。
他說自己暈了,想借勢靠住戚述,再被順理成章地撈走,然而戚述點了點他的肩頭。
“一點都不像。”戚述直白地戳破,不肯配合他當傻子。
“你的邀請是不是太草率了,有沒有高明點的方式可以換?”
兩人推拉之際,江知羽的眼神很尖,察覺到同事們大搖大擺,正準備從卡座結伴離開。
差點忘了這群人的存在,他連忙背過身體,試圖避開他們的視線。
可惜周柯的視力太好,一路過就精確地逮著他了,還熱情地向他和戚述招呼。
“敢情你浪在外面,是在和戚總聊天呢?”
他又對江知羽說:“這會兒出租要排隊,我湊巧打到車了,乾脆也送你回去唄。”
對此,江知羽聞言不買賬,撐著頭遮掩表情,兇巴巴地瞪了戚述一眼。
戚述收到了他的放電,對周柯說:“沒關係,我今天沒喝酒,送江老師回去很方便。”
周柯說:“不合適吧?怎麼能麻煩您……”
“江老師就住在我家附近,之前我也順路捎帶過。”戚述打斷他的言語,不容推拒地說,“沒有哪裡麻煩。”
於是周柯不再客氣,用胳膊肘撞了撞江知羽,和下屬警告了句“你老實點”,這才禮貌地向戚述點頭告別。
等到老闆一走,江知羽抿著嘴角不吭聲,再聽到戚述說:“裝啞巴?”
“不,我決定給你兩個方向。”江知羽道。
戚述洗耳恭聽:“比如?”
“要麼有勞尊貴的戚總幫我攔輛計程車,我買兩瓶酒帶走,吩咐司機開得越遠越好。”江知羽道,“我在車上好好醉一場。”
戚述道:“還有呢。”
沒有同事的阻礙,江知羽終於可以盡興了,玩味地輕聲提議。
“我跳得腿痠,現在也可以抱我去最近的酒店。”他得寸進尺,“你願意嗎?”
怕籌碼不夠,江知羽補充:“阿樹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