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受這種處罰。
“他當自己頂樑柱呢,這兒沒他沒法轉。”周柯無奈,“明天你們跑外勤,辛苦你多襯著點。”
江知羽表示明白,有的遇到這類情況指不定充當好人,要去給蕭徽做開導,但他不會這樣。
對方不主動對接資訊,江知羽也不去溝通,當晚加班加點到深夜,戚述在旁邊一邊盯盤一邊幫忙理材料。
這次出差去臨近的直轄市,開高速不過兩個小時,甲方全程接送,這邊總共有四個人赴會。
同傳兩人一組,江知羽和蕭徽做英法,另外的同事做英德,整場活動是全球線上直播。
進棚戴上耳機檢查裝置,蕭徽一直不講話,似乎想等江知羽開口,可惜江知羽懶得包容這脾氣。
“暈車,我要去調整一會兒。”蕭徽起身。
江知羽冷淡地問:“半小時內能回來麼?”
曾經他和蕭徽接專案,預設是蕭徽做主導,自從江知羽負責投資者大會,從此兩個人對半開,這件事本就讓蕭徽很難接受。
聽江知羽這樣講話,蕭徽使絆子:“說不好,我在這兒就是反胃。”
“去廁所多待一會兒吧,我最多可以等你三個小時。”江知羽頷首。
他知道蕭徽內心忿忿,自己六年前跨行過來白紙一張,如今當上部門總監出盡風頭,不是所有人都願意讚美,比如對方就不認可他如今的位置。
餘光裡見蕭徽離開,江知羽不露聲色,有條不紊做好自己的事。
這場活動從中午不間斷地辦到晚上,長達七個
多小時,對體力和抗壓能力是一種挑戰,所以需要兩個譯員互相配合。
眼前專案專業性很高,演講的資訊密度極大,全球直播時刻需要臨場應變,如果依照國際標準,譯員應該每二十分鐘做一輪換,獨自扛五個小時差不多是極限。
江知羽設好鬧鐘,看到主持人登臺,開啟了“icro”按鈕。
與此同時,戚述看了眼腕錶,搜尋活動網址進入頁面。
他切換成法語頻道,無線耳麥傳來江知羽的嗓音。
就著這個動靜當成背景音,戚述的舌尖舔過虎牙,繼續處理公務。
大概過了半小時,耳麥裡沒有換人,不過江知羽習慣了三小時持續輸出,戚述沒有多想。
他在看一份存量資產的清單,晃眼就到了下午四點鐘,頻道里依舊是江知羽的聲音。
這時候他算了下時間,已經發現不太對了。
昨晚江知羽和他說過搭檔的配合度很低,可是正常來說,蕭徽無論如何也不該當場罷工。
看到主持說中場等待嘉賓五分鐘,戚述給江知羽發訊息:[蕭徽沒來?]
江知羽:[和他說好了時間沒有來,我直接鎖棚了,今天我做負責人,規矩是不聽話就下崗。]
這裡收音非常敏感,鬧鐘只開了彈窗提示,江知羽看到以後連半分鐘都不多等。
同傳棚裡裝置很昂貴,自然帶有門鎖,他一邊聽著演講內容,一邊垂眼轉了轉把手,整個過程就幾秒鐘,坐回去的時候流暢地開口翻譯。
蕭徽大概是想讓人稍微嚐點顏色,拖了一刻鐘就回來了,然而打不開門,給江知羽發訊息也沒得到回應。
接連的演講估計有六個小時,江知羽瘋了??蕭徽匪夷所思。
而且,他故意拿走了自己的速記本,江知羽沒有討要,資料根本不夠齊全。
蕭徽猶如被敲了個悶棍,在外邊進退兩難,儘管他還掛著翻譯的工作證,但已經被江知羽完全架空了。
他沒辦法在現場叫嚷,只能不停地給江知羽留言,江知羽一句都沒有理睬。
沒有想象中的獨木難支筋疲力盡,蕭徽眼睜睜看著一個個環節推進下去,翻譯全程沒有掉鏈子。
太可怕了,蕭徽瞳孔微顫,他早就知道江知羽的專業水平,但低估了這個人的韌性和脾氣。
很快公司也發現了這事,給蕭徽撥了電話,這時他幾近崩潰,趁五分鐘休息的間隙,求著江知羽開門。
江知羽摘下耳機,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水,對這些討饒無動於衷。
他算不上城府深沉,這些年從一張白紙做到部門總監,全靠自己不斷打磨專業水平,他不是不知道如何舞弄權術,但向來脊背挺直堅持著原則。
江知羽從不做落井下石的事情,也看在前輩的面子上包容過幾次,否則蕭徽第一次惹他的時候,他就該使點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