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起來還要怪你,本來我快要打哈欠,看到你又不困了。”江知羽說,“今天噴的什麼香水,好像有雪松味道。”
他發現戚述的心情不太好,儘管戚述收斂得很隱蔽,但江知羽若有所覺,從自己刻意地說完兩人沒有談戀愛,對方就有一些不自然。
是不是他多此一舉,讓戚述覺得被冒犯了?
江知羽看著戚述的神色,難以從這張臉上找出端倪,這些顧慮全然出自於自己的主觀感受。
戚述語氣平靜:“不知道,叔叔收到一瓶說他不合適,昨天送來讓我隨便用用。”
江知羽追問:“上午九點到晚上九點,留香可以這麼久?還是你拿去了辦公室?”
戚述道:“如果你喜歡,下次我買給你。”
“我不樂意用,抱歉,只喜歡聞。”江知羽狡黠地說,“戚先生,你是不是來之前補噴過?”
步步緊逼到這個程度,戚述與他對視:“我放到了工位,開完會又用過一次。”
“想不出有什麼場合值得你精心出場。”江知羽說,“你猜到我會發訊息讓你來,所以上班的商務包還塞這種東西。”
戚述說:“因為有人說要當面喘給我聽,我覺得之前幾天就夠久了,就算他落地不發訊息,我也不會等到第一天。”
行李箱敞開著沒收納,以至於茶几前面的空間有些擁擠,但兩個人都沒有挪開的意願。
好在羊絨質感輕盈細膩,他
們擠在地毯上面,體感也算是舒適。
江知羽頓了頓,說:“今天有下屬問我,有沒有遇到邂逅。”
“然後呢?”戚述傾聽。
“我認為這種措辭太寡淡了,你屬於豔遇那一類。”江知羽回答。
戚述漫不經心道:“光天化日的不好碰上,豔遇好像都要黑燈瞎火,你半夜才睡也正常。”
“一個人除了數羊沒別的辦法。”江知羽說,“至於我今天幾點睡,是不是該取決於你。”
戚述人五人六地推拒:“我在鉑曼該算寄人籬下,這不是要看江總監的臉色?”
被他提到的江總監愣了下,繼而有些好笑地望向他。
目光從遲疑變成凝視,江知羽描述要求:“那我想早點休息。”
“我從現在開始試試幫你數羊?”戚述裝腔作勢。
江知羽起初在這兒盤坐,之後換了個姿態,鬆散地靠在沙發墊上,整個人看著很慵懶。
這時他屈起腿,去碰了碰戚述,隨即戚述就望了過來。
江知羽順勢枕在他的膝蓋上,頎長的身體單薄柔韌,就這麼蜷縮著,看起來毫不費力。
“你也可以從現在開始摸一下我的腦袋,再帶我去浴室。”江知羽規劃著。
“你試試我什麼時候會暈過去。”
……
被放在臥室大床上的時候,江知羽其實理智有些朦朧了,戚述一湊過來,他就慢吞吞扭過腦袋。
他很輕易地被捉住下巴,然後不得不正面朝著對方。
“怕我吻上去?”戚述捏了捏他的耳垂。
江知羽踹了他一下:“嗯,我還沒和別人親過呢,怕沒有經驗咬著你。”
被不輕不重地踢了踢,戚述在原處紋絲不動。
過了會,江知羽迷迷糊糊地捕捉到聲音:“你們那裡不是很熱情,有frenchkiss?”
“那我又不是法國人,怎麼可能和他們貼一起啊?”江知羽頭皮發麻。
他非要和戚述對著幹:“你好煩,管我這個幹什麼?說不定我就想初吻留給男朋友呢。”
緊接著,他悶哼了聲,於是不再張狂了,試圖把臉埋在枕頭裡稍加掩飾。
然而他剛要躲過去,卻被戚述抽出了枕頭扔到地上,這使得江知羽沒有地方可以藏。
所有的神態和動靜都暴露無遺,江知羽的氣息有些破碎,最後忍無可忍地想挪開,好不容易離得遠點了,又被握著腳腕撈了回去。
江知羽體力不支,徹底陷入黑暗之際,略有一絲意識。
戚述用熱毛巾擦過他溼漉漉的臉頰,江知羽半夢半醒,表現得乖順又溫馴,整個人和睡著了沒有區別。
但他能感覺自己身處餘韻之中,眼角還在生理性地滾落幾顆淚水。
水珠打溼了他的睫毛,被戚述很細緻地抹去,江知羽已然分不清幻覺和現實,連僅剩的知覺都不太真切。
混沌的虛實之中,他的臉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