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述說著,再道:“機會一出現就能被你握在手裡,這種叫做付出的沒有浪費。”
江知羽往日裡作為服務商低調慣了,本想習慣性地掩蓋風頭,這會兒盯著戚述看,卻臨時改口嗯嗯了兩聲。
他這幾天沒有調整好作息,很早就犯困了,說完就靠在戚述的肩頭,垂著眉眼打哈欠。
戚述瞥了眼掛鐘,繼而捏他的臉頰,開啟客廳的液晶屏:“現在睡了半夜又要醒,看一會兒電視。”
江知羽沒聽話,睏意被小動作干擾,索性躲到角落裡去。
瞧著江知羽的眼皮子就要合上,戚述不忍心看他強撐,調小了裝置的音量,但沒有直接關掉,免得這人睡得太深。
再從臥室裡找出一條毛毯。
被披上毯子的時候,江知羽蹬了下小腿,感知到螢幕的光線,又翻過身背朝著外邊。
只是沒到半小時,他依舊被電視吵醒。
朦朦朧朧之間,似乎媒體播報了“永煊”的名字,江知羽關聯到戚述,冷不丁地打了激靈。
他坐起身循聲望去,有訊息稱集團董事長昨日突然住院,已有兩天沒傳出任何訊息。
採訪到的內部人員表示,經過高層一致同意,目前所有公事都由戚立晉的秘書室代辦,生產和交付依舊在平穩執行,之後也會妥善過渡,希望所有人可以給予信心。
饒是如此,江知羽開啟大盤,發現永煊行情低迷,今日的跌幅難以挽回。
淪落到這種結果有跡可循(),?????店????()?[()]『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以往溺愛長孫,可以把人慣得扭曲,後來對其不滿,就在節骨眼上將人驅逐出去。
以小見大,他平時怎樣對待其他親友,往日又如何對待戚述,估計態度愈發無謂,給蜜棗還是擺臉色全憑他一時的判斷。
專橫到這種程度,理所應當也表現在對權勢格外執著,數十年來沒考慮過讓位,給後續留下了巨大隱患。
戚立晉的確有商業能力,作為領頭羊帶領公司蒸蒸日上,而在他籠罩的陰影裡,周圍人則被滋養成了吸血吃肉的跟屁蟲。
如今的青黃不接全是由他導致,他穩定的時候風平浪靜,一旦自身崩塌,聚在他旁邊的就會亂成散沙。
江知羽還記起戚述之前提過,戚立晉有不輕的胰腺問題,去年跑過好幾次醫院。
這個器官的病症來勢洶洶,惡化得很快,並且難以治癒,如同在戚立晉的禍根上點了炸i彈。
他肯定以為自己可以慢慢地放手,再過五六年著手扶持接班人,然而他現在就沒有時間了。
實業品牌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度,外界人尚未對其他人眼熟,他就要匆匆地退場,手邊連個值得培養的親信都沒有。
江知羽能夠猜到,戚立晉肯定內心焦灼,甚至時常感到挫敗。
老人再看戚諾不夠成器,那種期望的落差轉換成恨意,可以輕易地施加打擊,讓對方因為自己的怒氣從此低頭做人。
“據悉,永煊開年來一直在與職業經理人積極聯絡,也有知情者後臺爆料,戚董並不看好這種託管模式……”
抬手摁了遙控器,主持人沒有把話講完,江知羽的耳邊終於清淨。
也對,有些老一輩重視血脈,尤其戚立晉在管理層都安排了諸多親戚。
結合上次股東會的印象,江知羽思索著,要戚立晉同意一個外人打理集團,估計被拉去搶救室都不肯插上氧氣管。
他一邊想著,一邊站起來,下意識左顧右盼,尋找戚述在哪裡。
戚首席在書房裡加班,這間屋子的佈局重新調整過,已然方便兩個人一起辦公。
書櫃擺著江知羽前不久拿到的榮譽證書,還有領獎時的照片,戚述從小沒這麼幹過,去蘇州看到江家奶奶把獎狀掛起來,回頭就照模照樣地弄成了這般。
其實江知羽每次看到都不太好意思,搞得自己似乎很顯擺。
無奈戚述樂在其中,明明對方也獲獎無數,非要像是沾他的光去炫耀,江知羽乾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以進來嗎?”江知羽看到書房細開門縫,朝外透出些許光亮,隨即用唇語向戚述詢問。
戚述在打電話,聽到了細微的動靜,偏過頭來與他微微頷首,表示自己不是保密通訊。
江知羽瞄到桌上有幾份草擬的協議書,投行時常會與律所打交道,這類非訴檔案在工作時極其常見。
很快,戚述結束通話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