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自覺往後退了一步,擺出一副得道高人該有的模樣,捋了捋長長的鬍鬚,慈眉善目,笑意盈盈,朝楊嬋打招呼,楊嬋的敵意更強了。
她捧著手裡的蓮燈,手裡的寶蓮燈從柔和的粉色變成了刺目的猩紅。
或許是太乙命中缺點什麼,慢慢仙途總是遇到刺兒頭。
以前是哪吒,現在是楊嬋。
太乙摸鬍鬚的動作頓了頓,十分尷尬地停在原地。
哪吒還算有點良心,給太乙解圍,解釋道:“這是我師父。”
楊嬋狐疑。
哪吒朝她招招手,楊嬋躊躇了一會兒,又小心翼翼地爬到他身邊,躲在他身後。
剛剛還起內訌的兩人這會兒又成了連體嬰,緊挨在一起說悄悄話。
楊嬋藏在他背後,哪吒側過身,抬起手,像鳥一樣,張開羽翼,虛虛環著她。
楊嬋放鬆了一些,她眼睛轉了轉,還是不確定地問:“真是你師父?”
哪吒耐心地哄道:“是我師父。”
“我不是帶你來找他看病嗎?”
“我病早好了。”楊嬋弱弱反駁。
“哦,”哪吒從善如流,“那就是來看你那破燈的。”
“什麼破燈,這是寶蓮燈!”楊嬋懷裡的寶蓮燈顫了顫,彷彿在跟她告狀,楊嬋定神,指著哪吒,警告他,“不準再碰我的燈,更不許砸了它。”
哪吒不爽地盯著那個不幹好事的破燈。
楊嬋把燈往懷裡藏了藏,而後瞪著哪吒,打定主意要給寶蓮燈做主。
最終,哪吒敗下陣來,他別過臉,冷斥道:“算了。”
什麼叫算了?
這話講的像楊嬋在無理取鬧,明明無理取鬧的是哪吒才是。
楊嬋不滿,又要回嘴。
眼見著他倆可能會沒完沒了的吵下去,太乙又咳了一聲,拉回他們的注意力。
楊嬋立即縮回哪吒身後,對著太乙,只露出一雙淺色的眼睛。
跟做賊一樣,鬼鬼祟祟的。
陽光折射下,楊嬋琥珀色的眼睛變成閃耀的金色,撲閃撲閃的,很是明亮。
所以,即便她整個人都藏到哪吒身後了,存在感依舊很強。
“聽哪吒說你是從朝歌來的?”
楊嬋眨了眨眼睛,不說話。
太乙看向哪吒,哪吒用手肘戳了戳楊嬋,悄聲說:“喊人啊。”
楊嬋也很糾結:“我該喊什麼啊?”
她曾混跡朝歌貴族小姐的圈子,對那些世家譜牒背的清楚,但換個環境,就真不知道該怎麼喊人了。
“隨便喊什麼。”哪吒隨意說,“就喊真人吧。”
“哦。”
楊嬋的眼珠子又轉到太乙身上,清了清嗓子,雖不肯大大方方地行禮,但嘴上的禮數很周全。
她道:“小女楊嬋,見過真人。”
太乙那把鬍鬚終於能滿意地摸到尾巴了。
他想,楊嬋比哪吒好點,至少嘴上有禮貌。
哎,瞧瞧,這日子過的,要求越來越低了。
選擇
哪吒支使楊嬋將寶蓮燈交出來,交由太乙檢視,楊嬋不願,她抱著自己的寶貝,看著哪吒不說話。
哪吒明白她在想什麼,哼了一聲,不屑道:“你當誰都稀罕你那手裡的禍害,乾元山寶貝眾多,什麼好東西沒有。”
楊嬋聞言,手鬆了松,但微微嘟起嘴,瞪了哪吒一眼。
哪吒壓住她的頭,又把她的頭髮弄得亂七八糟。
楊嬋甩開哪吒的手,嘟嘟囔囔地交出了寶蓮燈,蓮燈從她懷裡被拿出來,漂浮到空中,可憐兮兮地在楊嬋和哪吒之間顫抖。
哪吒現在可以確定寶蓮燈同其他的神物一樣擁有神識,想起它這一路“裝死”,難免不爽,冷聲諷刺道:“裝什麼可憐?”
楊嬋則將它輕輕推了出去,輕聲哄道:“去吧。”
寶蓮燈最後還是聽了楊嬋的話,來到了太乙身邊。
寶蓮燈懸浮在空中,太乙沒接,他捋著鬍子,安靜地打量著眼前閃著光芒的蓮燈,良久,抬起眼眸,看向藏在哪吒身後直勾勾盯著寶蓮燈,神情有些緊張的楊嬋。
哪吒問:“有什麼問題?”
太乙說:“沒有什麼問題。”
哪吒皺起眉:“可她路上一用寶蓮燈就會身體不適,頭暈目眩,偶感風寒便高燒不止,夢噩難退。”
“氣血虧虛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