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經歷這遭,知道這三個人皆有神通,而且早就洞察了他們的打算,根本鬥不過,只能認命。
楊嬋見他們不說話,道:“是覺得要死了,所以不願說話嗎?”
“可是,我們並沒有因為你們的作為就報復你們,”楊嬋嘆了口氣,道,“我只是想知道到底為什麼,以及,如果你們真的有難處,我們可以退一步的。”
“退到哪裡去?”有人忍不住發言,“難道你們願意什麼都不做的退出北海嗎?”
楊嬋轉過頭看了四象一眼,答:“那不可能,我和哪吒此行就是來給孩子找闢毒的北海海眼的。”
“那又有什麼好說的!你們一旦進入北海,我們這裡必然迎來大災,到時候也是個死。”
“大災?”楊嬋想了想,問道,“是今天我們遇到的洪災嗎?”
沒有人回答她。
這其中,夏哲終於挺身而出,回答了楊嬋的問題,他說:“是,我們這裡只要有外人來,海里的東西就會降下天罰。”
楊嬋轉過頭看了哪吒一眼,問道:“可那不是幻象嗎?”
“不是!”夏哲捏著拳頭,恐懼又憤怒地說,“那是真的,雖然大災無法真的沖垮我們的房屋,可是洪災裡死去的人是無法挽回的。”
“我們因此已死去了許許多多的族人。”
楊嬋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外面天冷,我們找個溫暖的地方,好好說說吧,或許,我能幫你們。”
哪吒在身後譏諷道:“我就知道。”
楊嬋瞪了他一眼。
哪吒沒理她,抱著四象,徑直找了個沒打破的房子窩著,楊嬋瞪歸瞪,人還是老老實實地跟著去了,夏哲勸走了年邁的父親,自己帶著幾個族人跟著楊嬋去了屋舍裡。
夏哲進了屋,躊躇許久,他應該是想跟他們跪下謝罪,但是他的脊樑怎麼也彎不下來,楊嬋見狀沒有為難他,反倒讓他跟著自己坐在一邊說。
夏哲沒有料到會受到被他們所害的人的善意和尊重,眼睛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屋子裡烤著火,十分溫暖,夏哲呆在溫暖的屋子裡,身體漸漸回暖,他慚愧地訴說前因後果,他說:“我們是大禹的後人,是大夏的王室。”
楊嬋震驚地睜大眼睛,就連一向從容的哪吒也略感詫異地皺了皺眉頭。
夏哲見他們震驚,知道英雄的後裔混成這副德行實在是過於悽慘了,然而他混到這個地步還是有些可憐的自尊心,支撐著他,讓他在這種走投無路的情境下依舊將脊樑挺直。
“六百年前,夏桀失道,商湯代夏而立商,大夏從繁榮的黃河邊趕到北地,成了土方人。我們其實一直不甘心,在商立以後趁著黃河幾次水患,一直攻打大商,大商因為王室內亂,一直被我們往南打,打到盤庚時他們建了殷都,從那以後我們的勢力一直遍佈整個北方,當時我們以為這樣下去遲早會拿回屬於我們的九州,於是野心越來越大,大到武丁時,終於迎來滅亡之日,武丁和他王后婦好無往不勝,他們一路向北,將我們越打越遠,以至於到了北海的邊境,族人不服氣就一直拼死抵抗,我們當時跟婦好打了許多年,最後還是敗於她手,在那時我們世傳的陰符經也落到婦好的手中。”
“我們與商人打了好些年,可在婦好手裡才算徹徹底底地慘敗,商人恨透了我們,大部分族人被屠殺,少部分淪會戰奴,有的……成了人牲,為了活著我們盡數進入北海往北遷徙。然而,商人不放過我們,婦好難產死後,武丁把這明顯無關的死怪到我們頭上,他領兵一路向北前進將北方的部落盡數收入囊中,將我們徹底困死,我們一退再退,直到退到了無人煙的北海深處。”
“武丁死後,曾有族人以為情況會好,沒想到我們只要一往南走,就會被當地居民舉報到附近的部落去,然後他們會斬了我們的頭作為貢品送到殷都的商王手中,我們根本沒有辦法,要想好好活下去,就只能在無人的地方棲息。”
夏哲看了一眼身邊的族人,長長嘆道:“可是,這個地方也並非世外桃源,北海海底不知道有什麼怪物,與我們一族有仇一樣,只要有除了我們以外的人進來,就一定會發生洪災,殺我們來謝罪。”
“這洪災從天而降,毫無緣由,就像一千年我們先祖所對付的那場天災一般,據說那時天帝帝俊即將壽終,天庭出現崩裂的痕跡,一開始只是一些小的縫隙,將天河上的水衝下來,洪水源源不絕,先祖帶著族人東奔西跑為引渡洪水進入大海之中。可後來,隨著帝俊的病情加重,那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