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呢?”
楊嬋沉默許久,抱住了四象,說:“你看不到他了,可你只要一直思念他,他就會一直看著你,一直存在。”
“是嗎?”
“是。”
四象懵懂地點了點頭,縮在了楊嬋的懷裡,不說話了。
楊嬋抬起頭看向姬旦,誠懇地向他道謝,感謝這段時間他對四象的照拂,姬旦搖了搖頭,說:“這一次如果沒有四象,西岐也渡不過這一場難關。”
“反倒該是我們謝謝她呢。”
楊嬋笑了笑,姬旦終於問道:“打算什麼時候走?”
“現在吧。”
“現在?!”姬旦臉上終於有了變化,他很快察覺自己的失態,收斂了慌張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問道,“不若明日再走呢?”
楊嬋問四象覺得怎麼樣,四象說都可以。
楊嬋笑了笑,說:“那就留下來多玩一天吧。”
姬旦忽然放鬆。
四象晚上睡覺的時候又賴著楊嬋講睡前故事,楊嬋還真不知道講點什麼,四象就拉著她的手,一臉八卦地說:“那就講講你和哪吒的故事吧。”
楊嬋一頓,彈了彈四象的額頭,四象“唔”了一聲,縮回被子裡了。
楊嬋也跟著進了被子,摟住四象,殘酷地宣佈:“今晚上就不講了,睡覺吧。”
四象人小鬼大,笑嘻嘻地說:“娘害羞了。”
楊嬋捏了捏四象的臉,讓她老實睡覺。
四象眨眨眼睛,藉著楊嬋乾淨的金色的眼睛看到了自己和燭九陰的身影,她悄聲問道:“哪吒在哪裡啊?”
楊嬋眸光一暗,低垂著眼睫,在月光下落下一片陰影,她說:“他啊,迷失在遺憾和怨恨之中了,我渡不了他,只能成全他了。”
四象聽不太懂,她問:“那他什麼時候回家呢?”
“嗯,”楊嬋給了一個很模糊的答案,“等一切結束以後吧。”
四象打破砂鍋問到底:“一切什麼時候結束呢?”
“嗯,那得闡教的天打敗截教的天,周人的王代替商人的王,等到那時候,可能就結束了。”
不過那時候,這人間再往下爛成什麼樣子也不得而知了。
“別想了,”楊嬋拍了拍四象的腦袋,“快睡吧,明天得走了。”
四象“哦”了一聲,閉上眼假寐,背地裡讓燭九陰給自己講故事,等講睡著了才算徹底消停。
等到第二天,四象帶著姬旦送的一籮筐吃不完的糕點在西岐城外往外走的時候,老君才出現。
楊嬋驚訝地看著路邊跟她打招呼的老君,無奈道:“師叔祖,你之前跑到哪裡去了?”
老君尷尬地咳了咳,說:“人太多了,我找個地方先緩一緩。”
說罷,他一揮手,亮出一輛比之前修飾的還要精美的青牛車,說:“現在就走吧。”
楊嬋抱著睡著的四象,看著上面載著的鮮花,好奇地問:“您這是哪裡來的?”
老君別過頭,有些窘迫地說:“我昨天躲在岐山裡,遇到了那裡的姑娘,她們非要送我的。”
西岐地處邊境,這裡的姑娘們性情潑辣,估計是看到老君那張好看的臉,不管二七二十一,先送一頓調戲,讓本就不善與人交際的老君更加難過。
可是,他再不適應,最後還是收了這些在如今破破爛爛的人間裡難得長出來的稀奇的鮮花。
楊嬋聞言,眉間一挑,長長地“哦”了一聲,讓老君快說說。
老君沒說他的遭遇,撿起其中幾株花,說:“闡截一戰,整個人間都受了影響,我們趕了那麼長的路,這裡是唯一長出鮮花的地方。”
楊嬋愣了一下,看著老君注視著鮮花,眼裡流露出的笑意說:“看到它們,我覺得一切好像沒有那麼糟糕了。”
“太乙說的不錯,”老君溫柔地感嘆道,“我啊,就是悶太久了,是該出來走一走。”
“師叔祖……”
老君小心翼翼地放下花:“好了,走吧。”
然而說著要走,他們終究是沒有走多遠,身後那座被撞破的城門裡忽然跑出一匹白色的駿馬,定睛一看,上面正坐著穿著常服的姬旦。
看著身上還有一身灰,估計又是從繁忙的公務中跑來的。
楊嬋看著一臉懵逼的老君,傾情為他介紹:“這是周王的弟弟,姬旦。”
“雞蛋?”老君微微瞪大眼睛,“這……真是好名字啊。”
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