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溪若有所思:“六皇子的婚禮,衛家所有人都會到場吧。”
姬玦提醒說:“不光是衛家,因為羅槐月的緣故,聖人學府很多人也會出席。”
“那這是要一網打盡了啊。”施溪輕喃,同時奇怪道:“你說的羅文遙重傷是怎麼回事?”
姬玦回答:“高唐塔起火的那一日,羅文遙在城郊先被【鬼將軍】所傷,後進高唐塔又被【爛柯】誤傷,昏迷有一段時間了。”
施溪:“他都昏迷了。瑞王竟然沒有趁他病要他命嗎?”
姬玦:“羅文遙沒那麼好殺,打個比方,你不是破元嬰了嗎?如果有人在你昏迷時試圖殺你,也殺不了,因為元嬰會自動離體。同理,聖者也可以捨棄肉身。”
施溪點頭,他想到了柳從靈。
柳從靈擁有【蠱藤鐲】,而自己又是在重傷的情況下使用【新塑】。
當時意識昏迷,根本無法全神貫注去對付她。
聖者保命手段那麼多,柳從靈估計死不了,但死不了絕對也重傷。
施溪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小村子裡養病,而云歌城內又是另外一番情景。
羅文遙昏迷,所有人都長舒了口氣。陰霾散去,雲歌城的氣氛反而輕鬆起來。
高唐塔起火那一日,方玉泉視線全被那九天之上,展翅高鳴的鳳凰所吸引。“逐逐、逐日之羽?!”方玉泉瞠目結舌,由懵逼到狂喜,語無倫次。他一個鯉魚打滾,從地上坐起,激動不已,風風火火直往火堆裡衝。可是等他像小旋風一樣趕到雲夢臺時。
鳳凰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高唐塔也已經燒了大半。
夜幕晴空上,只有幽黑的衛帝靈牌懸空而立,被一方淡金色的棋盤保護得特別好。
方玉泉來到塔下,聽到成耀氣急敗壞在那罵。
“他孃的,羅煥生這小孩有病吧!怎麼突然就往裡衝啊,拉都拉不住!”成耀又憋屈又嘔血:“白瞎我剛剛豁出去救他!”
衛知南:“成耀,你今天腦子也有點問題吧,怎麼突然對羅煥生那麼好啊。剛剛鈴鐺掉下來,你竟然撲了過去。你被鬼上身了?這可完全不是你平時會做出來的事。”
成耀握緊拳頭,陰惻惻:“我不對他好,他姐能原諒我嗎!”
衛知南越發驚訝:“嗯?你和羅槐月什麼時候感情那麼深了。”
成耀不想和這個傻逼廢話。
可是衛知南不依不饒,轉動眼珠子,搖扇,嘿嘿一笑。他一直以為成耀這種趨炎附勢的小人,滿腦子只有光宗耀祖出人頭地,是沒什麼良心的。
卻沒想到他居然真對羅槐月這個瘋子情根深種啊,真是有情有義又有病的一對!
衛知南慫恿:“你和羅槐月青梅竹馬,這般恩愛,不如直接叫上你們安寧侯府所有人,去宮裡求我父皇改婚吧。”
成耀閉眼沒理他。
衛知南假惺惺:“天下有情人就該終成眷屬。成耀,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成耀:“你管好自己吧。”短命鬼!
方玉泉湊過來:“你們剛才說什,羅煥生跑上去了?”
衛知南聽到他聲音,馬上兩眼放光。“方小公子!”
而成耀一瘸一拐地坐下,心灰意冷,沒好氣說:“對啊,就跟鬼上身一樣。不用看了,羅煥生今晚估計死透了。”
羅煥生確實是鬼上身。他受納蘭詩控制,趕在羅文遙來之前,一連跑上三十三層樓,進入天子宗祠,闖入鍾永元死前最後留下的棋局中。
>/>
他和羅文遙同一條命線。
同一個人,連心血都是一模一樣的。
那滴懸在半空的血,並沒有把真相帶給羅文謠,而是進入了羅煥生眉心。最後神農院的過往,也成為羅煥生的記憶。可是羅煥生太弱了,他的神識不足以窺看到黑霧的真相。
這滴血立在天元處,是棋局之眼,只會放一個人進來。
所以羅文遙匆匆趕來後,被【爛柯】攔在了門外。
為了開啟棋局,他重傷未愈的情況下,又出了手,遭受反噬才昏迷。
那一晚發生了太多太多事,尤其是鍾聖的死,幾l乎是國之重創,任何一個國家,聖者的死都是民心陣痛的事,可雲歌實在太神奇了,鍾聖才下葬沒多久,他們竟然又開始喜氣洋洋舉辦婚禮。
方玉泉不能理解,不過他現在滿世界找失蹤的施溪,也懶得多做評價——施溪你小子又搞失蹤,你倒是告訴我,那個賊人到底是誰再消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