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認真的說道:“如果不是藏鋒及時出手,那將來承乾和青雀必有一爭,都是妾身親生的孩子,誰做儲君妾身可以不在乎,但絕不希望他們兄弟相殘。”
“現在好了,藏鋒出手懲罰青雀,雖然會讓他受點苦,但看到承乾幫青雀求情,妾身是欣慰的,不管怎樣,兩個孩子和睦就好。”
“至於青雀?他尚且年幼,卻野心勃勃,一個不留神就容易走錯路,給他長點教訓也好。”
李二點了點頭,隨後問了一個問題:“可是如此一來,幾乎就斷絕了青雀競爭之路?是不是對青雀不公平?”
嗯?
皇后驚訝的看著丈夫,不禁重新打量起來,心說你怎麼會說出這番話來?
李二被看得渾身彆扭,笑著問道:“怎麼?為什麼這麼看著朕?哪裡不對嗎?”
長孫皇后沒有開口,而是轉頭揮退了所有的侍女和內侍,立政殿內就夫婦二人相對而立。
只見皇后正色問道:“陛下此言何意?莫不是您盼著青雀去和承乾爭奪儲君之位?當年父皇使用的制衡手段,害得我們還不夠慘嗎?您也要讓孩子們再來一遍?”
什麼?
“觀音婢……朕……”李二漲紅了臉,想解釋,皇后卻不給機會。
“當年父皇坐視你和建成皇兄爭鬥,他好穩坐皇位,那是因為無論你們兄弟二人任何一個,都有威脅他權力的能力。可現在不同,承乾和青雀二人,都是剛出茅廬的孩子,你
怎麼忍心……”
說著說著,皇后竟然不自覺的掩面哭泣,嗚咽著說道:“若是這般一代代的悲慘人生,我們娘幾個何必生長在這皇家?請陛下這就削去我們的爵位身份,我帶著孩子們回鄉下做個普通百姓好了,只要能一輩子平平安安就行。”
原本想辯解一下,自己不是這個意思的李二,看到髮妻哭成了淚人,想了想,還是別解釋了。上前摟著夫人,輕聲的安慰起來。
平心而論,皇帝李二雖然沒有想過讓兩個兒子爭位的伎倆,但卻想過給李承乾找塊試刀石,既然李泰跳出來了,未嘗不可。但髮妻這麼反對,那番懇切的話也勾起了李二腦海裡沉重的回憶。
長嘆一聲,罷了,換別的辦法吧。
過了片刻,看皇后心情平復了些,李二柔聲說道:“觀音婢,我不是想讓孩子們爭鬥,只是知道你疼孩子,所以問問你的看法。萬一青雀不服,找你訴苦告狀呢?”
長孫皇后推開丈夫,嗔怪的說道:“二郎就這麼小瞧妾身嗎?難道妾身是那種心胸狹隘,不識大體之人?”
“且不論什麼長幼有序,就以賢者居之來論,承乾難道配不上太子之位嗎?當初他年幼之時,的確糊塗了些,但經過一番歷練,又遇上兩位名師,現在大有長進,這兩年越發的讓人放心了。”
“這一點,陛下應該比妾身更清楚才對。”
李二提醒道:“朕的確清楚,可想給青雀
一個機會這個想法,還是承乾提出的。”
皇后嗤笑道:“那是承乾謙讓,恰恰證明這孩子賢明。我們、包括青雀在內,都不能拿著承乾的謙讓,當做青雀狂妄自大的藉口。”
“這次荊襄之事,青雀做的不對,為了培植自己的勢力,竟然不顧百姓的死活,初聽此事,妾身簡直不敢相信這是我們的那個彬彬有禮的兒子。二郎,你真的應該給青雀找一位名師好好教導了。”
李二嘆息道:“是啊,平日裡你操勞後宮,朕卻忙於國事,我們都疏忽了對孩子的教導。可天下名師都是有數的,最好的當然是蕭銳,可他……唉!要不,你去蕭家莊走一趟?”
長孫皇后搖頭道:“蕭銳不行。”
為什麼?你不是挺看好他的嗎?李二不解。
皇后解釋道:“蕭銳號稱繼文紀先生之後,天下第一名師,他的本事毋庸置疑。但正因如此,民間隱約有傳言,得蕭銳者可得天下。既然他跟陛下承諾過,此生只教承乾一個弟子,那於公於私,都是最好的結果。”
“如果給青雀開了這個口子,那其他皇子也想跟蕭銳學習怎麼辦?”
得蕭銳者得天下?
李二點了點頭,這話一點不誇張。
“蕭銳的本事,朕也不得不承認。觀音婢,你說將來他會不會……萬一……”
將來?
皇后按住了李二的手,認真且堅定的說道:“不會!藏鋒不是那種人。”
不等李二再問,皇后就
笑了,“像他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