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相,吃了這一頓,末將就要送您上路了,不要怪末將心狠手辣,怪只怪您知道的太多了。”水師統領許大通提著一個食盒,親自給魏徵送飯。
魏徵原本就身形瘦削,這次遭難,為保氣節受了不少的苦,卻更加清減了。好在他不暈船,在船上的伙食頓頓都是魚,最近幾日氣色倒是有點恢復。
“哼!亂臣賊子,能讓老夫輕而易舉就查到的東西,你們覺得能瞞得了多久?”魏徵嘲諷道:“無論老夫是因為何故身死荊襄,朝廷都會派人再次核查,你們跑不了的。”
許大通哈哈大笑道:“多謝魏相提醒,之前是我等行事不密,走漏了風聲。往後不會了,還要感謝魏相這次,幫我們消除了隱患呢。”
“末將聽說,朝廷有意招安洞庭湖這幫水匪?組建一支新的大唐水師?而且是一支能渡海作戰的至強水師。哈哈哈,這等好事,豈能讓洞庭湖一幫賊寇佔了去?末將此次,除了賊寇,幫朝廷省下一大筆銀子。”
“至於新組建的水師嘛,我荊襄水師一定全力配合,將來如果做到大唐最強之師,末將會給魏相的墳頭多燒點紙錢過去。”
魏徵眉毛微皺,沉聲說道:“果然,你們在高層果然有人。大唐組建一支全新海軍的訊息,並未傳出,僅僅有數的幾個人知曉,你們能知道這件事?看來後面之人地位很高啊。”
許大通篤定魏徵此次活不成了
,因為魏徵如果不死,那死的就是他許大通了。
所以也不怕多說幾句機密,“哈哈哈哈,也不怕告訴您,其實我們都是一幫跑腿辦事的,讓我們效力的正是那上面身居高位之人。要不然,您以為,就憑我們區區一幫水上雜兵敢有什麼野心?”
魏徵笑著點頭道:“呵呵,不錯。你們只是鷹犬,幫上面那人斂財聚勢而已,因為荊襄之地膏腴肥美,西通巴蜀、東接江南,全靠一支長江水道維繫,掌握了水師就是掌握了巴蜀和江南兩地的驚人財富。”
“偏偏大唐重視戰馬騎兵,而輕視水師戰船,所以你們做的很隱蔽,沒人注意到荊襄之地盤踞如此大的勢力。”
“不得不說,那幕後之人還真是驚才豔豔。”
許大通撫掌讚道:“不愧是魏相,一眼就看到了箇中利害。若非明主,我們也不敢輕易下注。”
聽到這裡,魏徵心下已經猜到了,“原來是四皇子殿下。”
嗯?
“末將可從未說是魏王殿下,你怎麼?”許大通激動的說道,“等等,你是在詐我?”
魏徵笑著擺手:“老夫一個將死之人,何須詐你?陛下幾個適齡孩子之中,三皇子李恪、四皇子李泰,兩人多被讚譽。但三皇子身懷隋楊血脈,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又怎會貼近投靠呢?”
“唯獨跟太子殿下一母同胞的四皇子李泰,一身才華卻不甘寂寞,想爭皇位又不敢明言……嘖嘖,還真
不愧是陛下的孩子。”
許大通哈哈大笑道:“不錯,魏相猜到也無妨,在襄陽您都傳不出訊息,更別說在這水面戰船之中。吃了飯安心上路吧魏相。”
魏徵點了點頭,“老夫還有個疑惑,將軍可否幫忙解惑?”
“魏王李泰還未成年,他雖然跟太子一樣,都是陛下和娘娘的血脈,但他絕對不敢跟皇后說此事,那麼是誰在幫他在背後做事?而且還能瞞過陛下的眼睛?甚至謀劃了這麼多年?”
許大通搖了搖頭,“魏相,知道的太多,就是在催促末將快點殺你,快些安心吃飯吧。”
說完,許大通轉身走出了船艙,站在甲板上,抬頭看天,星月隱去,起霧了!
魏徵心境很好,真的端起飯碗安心吃飯,他心中已經有了猜測,是文學館!前幾年魏王李泰請旨組建的,以編修山川地理志為由,建立了一座文學館,許多文官投入其中,更是面對天下招攬人才。
原來,自那時,這隻乳虎就開始展露獠牙了。
呵呵,陛下的兒子,果然沒一個是簡單的。可是,想取太子而代之,光聚兵、聚財是不夠的,最大的難題是冠軍侯蕭銳,只要蕭銳支援太子,哪怕你有二十萬兵馬也是無用的。你會怎麼解決蕭銳呢?你敢說自己比蕭銳更聰明嗎?
想到這裡,魏徵啞然失笑,“老了老了,馬上就要死的人了,還想那麼多作甚?”
“唉……曾經那個江湖術士給我
算了一卦,說我將來可以年過花甲的,沒想到是個騙子,老夫今年才剛剛知天命!”
深夜的湖心島,二寨主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