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遊原還在農貿市場蹲守伍覺良外,其餘三人都回到了公寓保安室。
金堅聽了辛心的分析後,眉頭輕皺了皺,隨即展開說:“二十年前的跳樓事件,老賈應該會有印象。”
程凌又給出了個之前他在群裡沒提到的資訊,“從上個月開始,曾世安往救助站送動物的頻率比之前高了。”
辛心耳朵裡馬上抓住了這個有些微妙的時間點,“上個月?”那不就是陳子軒第一次救助動物的時間點嗎?
“你想的沒錯,”金堅看向辛心,“我們懷疑最近公寓裡虐狗的人就是陳子軒。”
辛心的心下一沉,同時又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陳子軒這個人分明不喜歡小動物,上班還可以說是不得已,需要接觸動物,下班還去救助流浪動物就顯得有點矛盾了。
辛心一開始想的是也許陳子軒救助流浪動物是為了曾世安誇讚他,但是陳子軒做的顯然要比他想的更過分。
而且從他提到動物被虐待時曾世安的反應來推斷,也許曾世安也是知情的,他知道背後就是陳子軒搞的鬼。
“看護者孟喬森綜合徵。”
金堅盤著手說:“有類父母為了博取周圍人的同情和關心,會故意傷害自己的孩子,陳子軒為了引起別人的注意,所以故意虐待動物之後再把這些動物送來救治。”
這個“別人”,當然就是指曾世安了。
說到這裡,辛心不由眼皮一跳,“說起來今天好像沒看到陳子軒。”他馬上看向程凌。
程凌的回答讓辛心心下又是一沉。
“昨晚他沒回來。”
“我進過他的房間,”程凌說,“收拾得很乾淨,所有的行李不都不見了。”
辛心:“……”
程凌看著辛心一臉“完蛋,這個人不會死了吧”的表情笑了笑,“張鴻源看著他收拾行李跟著父母離開的,他是回家了。”
“回家?!”
“嗯,他是離家出走的,現在父母找來了,就回家了。”
離家出走……辛心理所當然地又想到了冷蒙。
“很微妙吧,”程凌說,“我也覺得。”
微妙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可是仍然沒有什麼一錘定音的證據或是線索將所有的事情串聯理順。
辛心:“是他父母主動找上門來的,還是?”
程凌:“我們推測是曾世安發現了陳子軒虐待動物的行為,於是聯絡了他的父母把他帶回家,他家在市裡。”
辛心憑藉記憶捋了下時間線。
“上個月的時候,陳子軒帶回了第一隻被虐待的動物,前臺小姐說這裡沒有條件救助那條狗,曾世安把那條狗帶去了市裡救助,可其實這裡的郊外就有救助站,而且曾世安本來就習慣把救助不了的動物送到那裡去救助。”
“所以曾世安應該不是去市裡救助動物,而是去找陳子軒的父母去了!”
辛心眼睛
微亮,“前兩天曾世安有一天不在醫院,第二天陳子軒就又帶了條被虐的狗到醫院裡來……”
程凌:“你的意思是那天陳子軒再次虐狗,被曾世安發現了,曾世安徹底對陳子軒失望,於是去市裡請來他的父母把人接走?”
辛心點頭。
“陳子軒應該是從上個月開始才有虐待動物的行為,”金堅說,“他把握不好度,所以周圍才突然多了那麼多被虐的動物。”
其實金堅從一開始在虐待動物這件事上就排除了曾世安的嫌疑。
最老道的殺人犯要麼是醫生,要麼是屠夫,一個出色的外科醫生對於人體的把握非常精準,通常他們在殺人時都會不自覺地使用自己的醫學技術,這是如同本能般無法抹去的犯罪印記,即使有意想要遮掩,也仍然會在細節中暴露自己。
曾世安是寵物醫生,如果他要虐待那些動物,動物身上不可能不留下他的技術痕跡。
一定是個新手,而且這個新手脾氣急躁、魯莽、沒有耐性,從被帶回來的那條狗身上的傷口和被曾世安救助的扔在草叢裡被打斷腿的那條狗都可以判斷出來,這個人下手沒輕沒重,問題是虐待動物下手需要“輕重”嗎?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這個人虐待動物並非是為了那種欺凌殺戮的快感,而是別有所圖。
“上個月……”
辛心喃喃地又重複了一遍這個時間點,腦海中猛然又“叮咚”一下,“冷蒙的秘密基地,也是從上個月才開始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