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重義。
而且,我原以為執法堂和皇封堂結仇已久,白君是打心眼裡恨阿九,這輩子沒多少和好的機率……
但,萬萬沒想到……他和阿九兩人都是嘴硬心軟,這些年的僵持,不過是他在等阿九的一個臺階。
“月紅,我只是擔心你。就算你和我賭氣,也不能這樣糟蹋自己,白君那種人風流成性,心裡裝的人多了,你如何向他求一心一意?”
“君上再不好也好過你,君上至少對我足夠信任,待我足夠仁義!我跟了君上多年,無論是從前的主僕關係還是……君上對我,都好過你對我千倍萬倍!”
“月紅,你就這樣、認定了他,哪怕他身上不乾淨,哪怕他無法做到只悅愛你一人?”
“你放開我!狐天明你能不能正常點!我什麼時候說要和君上……處關係了?君上是我的主人,你少用你那骯髒心思揣測所有人!”
“月紅!你不是小孩子了,我只求你認清現實……”
“你放開我,放開我!”月紅姐的情緒越發激動,掙扎的幅度也越來越大,肩上傷口又裂開,頃刻血染紅了月紅姐的整個肩膀。
我發現情況不對頭,趕緊上去抓住同樣激動失態的狐天明,著急道:“天明大哥你先放開月紅姐,月紅姐身上還有傷!”
但這丫的簡直不是男人,竟然猛一揮手就將我甩飛了。
我一個重心不穩,就被他甩撞在旁邊的桌子上,腦袋正好磕在了桌角,疼得我瞬間兩眼一黑……
“小漓!”月紅姐失控的揚袖就狠狠甩了狐天明一巴掌:“你瘋了!”
他瘋了,我也瘋了,竟然撞我,那就別怪我不講武德了。
我頭暈目眩地撐著桌子爬起身,衝著樓上就喊:“老白,有人打我和月紅姐,你管不管了!”
話音落,也就一轉神的功夫,一道白光就從樓頂飛了下來。
下一秒,狐天明被人一腳踹飛了出去,重重摔在青石磚鋪就的地面上……
我抬頭,白君已經出現在月紅姐身後,抬手撐住了月紅姐後腰,瞧見月紅姐肩頭的血色,擔心得不行:“傷口裂開了?死玩意兒,我才上去幾分鐘就敢動我的人。”
月紅姐驚住,嬌羞地紅了臉,低頭小聲嘀咕:“君上你都上去二十分鐘了。”
白君愧疚道:“我這不是,想順手幫你熬好今天的藥,讓你一起喝了麼……”
抬起視線,看見灰溜溜的我,臉色更陰沉了:“你額頭怎麼青了?”
我揉著腦袋鬱悶:“你猜。”
白君氣惱的深呼吸,扶著月紅姐立即向摔在地上的狐天明問罪:
“早前顧念著你是老九的人,本君才屢屢對你網開一面,但你這死狐狸不識好歹,這次你連你家主子的老婆都動了,那本君再揍你,可就是替你主子清理門戶了!”
我趕在白君動手前拱火:“老白,他剛才還說你在外風流成性,勾搭了一隻母狐狸,母狐狸現在成仙了要來找你配姻緣呢!”
“母狐狸?”
白君蹙眉窩火問:
“哪隻母狐狸?想和本君配姻緣的母狐狸多著呢!從千年前開始就隔三差五冒出來一個,怎麼,有問題嗎?”
我硬氣道:“有問題,他說你常在河邊走容易溼鞋,萬一沒把持住睡了人家母狐狸呢,他還說你對月紅姐不是真心的,你風流成性三心二意根本不會一心一意的對待月紅姐。”
“我怎麼不會一心一意對待紅紅了?我雖然,可稱得上是風流倜儻,但我除了紅紅連別的母狐狸腰都沒碰過,你可以侮辱我的相貌,但你不可以侮辱我的狐格!不行了,這次非打不可了!”
白君撈起袖子忍無可忍的不等我們反應過來就化成狐形撲向了一臉懵的狐天明。
大抵是狐天明心裡本來就對白君存著怨氣,白君撲上去,他也不甘示弱地立馬化出原形做警戒攻擊狀……
沒多久,兩狐就從院子裡打到了樓頂上,又從樓頂躍下海棠樹的樹冠,在海棠花葉深處打得哼哼唧唧,花葉狐毛亂掉亂飛。
我原本還擔心身上帶傷的白君會不會又被狐天明蓄意報復趁機傷到,沒想到……打了沒有兩分鐘,白君就一個大招直接將渾身是血的狐天明踹下了樹梢頭——
狐天明焉巴巴的被丟下地,一身雪白狐毛此刻被血染得紅豔豔的……
我詫異朝海棠樹的樹頭望去,只見白君瀟灑從容地收回數條蓬鬆狐尾……化回人形,從天而降,落至月紅姐面前。
月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