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秘密處理了,至於為什麼還留著他一口氣,無非是狗皇帝也怕老天爺震怒,也怕死。
“昨天晚上天降巨雷,你應該聽見了吧,先皇的牌位被雷劈倒了,宮裡的巫師說,和這個禍害有關。”狗皇帝看向男子的眼神裡充斥著狠戾的殺意,“朕要你,處理了他!”
我收回視線,平靜道:“既是天意,微臣動手也無用。不如,陛下把他給微臣。”
狗皇帝聽罷感興趣地挑眉,笑問:“哦?漓漓要他做什麼?”
我面不改色地答:“試藥。”
“漓漓常年喜歡捯飭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你想試藥,朕可以給你賜幾個康健強壯的好人,這個,他體內有蠱,朕不殺他,他也活不了多久,恐怕不能為你排憂。”
狗皇帝不肯鬆口,我輕描淡寫說下去:“他留在皇宮,會影響陛下的壽數,把他交給微臣,靈潭宮能壓住他體內的煞氣,不讓他影響到陛下。”
狗皇帝聽罷仔細斟酌了片刻,懷疑地瞥了我一眼,目光冷冽。
良久,才一揮龍袍沉聲道:“讓你帶走,也可以,但,朕給你兩個月的時間,天譴也好,報應也罷,無論如何,你都要給朕不計後果的除掉他!”
“兩個月不行,微臣的命沒那麼硬。陛下既然不放心將他交給微臣,那微臣就不自討沒趣了,只是微臣要提醒陛下一句,陛下將他留在宮中,他與陛下誰先走,微臣可說不準。微臣,先行告退。”我扣袖向他行了個禮,轉身快步離開。
“等等!”狗皇帝見我要走頓時就反悔了,嬉皮笑臉地追上來,狡詐道:“朕怎麼會信不過漓漓呢,朕,方才為難漓漓了,朕道歉。罷了,漓漓開口要,朕當然會給。來人啊,將這個小畜生,送去靈潭宮,交給大祭司處置!”
我就曉得,這狗皇帝,就是賤!
是夜,靈潭宮。
侍女繞過浮滿奇花異草的靈潭,前來向我恭敬回話:
“稟大祭司,查過,靖王世子武功被廢,手筋被挑,肋骨失了一條,身上傷口累日被浸泡鹽水,潰爛之處甚多。
世子體內,有吞魄靈蠱,蠱蟲已能迷惑世子心智,世子陽壽,恐是所剩不多。
而今,世子不肯服藥,戒備心甚強,前去送藥的侍女都被打出來了,請示大祭司,是否給世子用強。”
我翻手將玫瑰花瓣落進碧水粼粼的靈潭水面,理了理廣袖:“本尊去看看。”
梵枝閣,滿閣瀰漫著燻人的草藥味,閣內四處都是瓷碗殘渣。
我抬手示意侍女們先退出去。
孤身走到被圓月燈橙色燈輝罩住身影的消瘦男子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亂髮遮住臉的他,無奈嘆口氣,抬袖,用指尖挑起他掛著殘血的下頜,逼他抬頭,與我對視。
那張俊美的臉龐映進我眼眸那一瞬,我與他俱是一愣。
我驚的是,多年未見,他竟生得如此俊逸無雙……即便明珠蒙塵,也依舊奪目誘人。
而他驚的是……
“姐姐?”
不錯,還記得當年我們在他老家輝縣見過,記得,是我把他從村民搭好的火架上背下來的。
我瞧著他那雙墨玉沁紅的深眸,沒有第一時間承認,而是冷冷問了句:“為什麼不喝藥?”
他衣衫單薄地跪在我腿邊,弱小,可憐,似卸下一身偽裝,抓住我的裙襬,眼眶潮溼,像極了一條無家可歸的小獸:“你真要讓我,做你的藥人?”
我垂眸看了他一陣,指尖施法,劃破手腕。捏住他的下頜,讓他張嘴,將順腕溢位的靈血喂進他嘴裡。
他雖然不確定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因為是我,所以沒有掙扎。
血喂的差不多了,我勾唇滿意的鬆開他,用指腹,輕輕掃去他唇邊血色,和顏悅色的安排:“聽話,那藥是壓制你體內蠱蟲發作的,你不肯喝藥,就只能喝我的血了。”
執起他的手,把震驚的他從地上拉起來,我淡淡道:“你現在的名字是,帝之安?”
他捂住胸口悶咳兩聲,嘴角再次滲出血:“是,父王說,之安,是求一生平安的意思。”
“這個名字不好,你以前那個名字也不好。”我抬手,稍稍施法,閣內的滿地狼藉頃刻被清理乾淨,“我給你換一個吧。”
他抬起悲傷的目光,哽了哽:“你想,換成什麼?”
我思索片刻,望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回答:“帝、九、蒼、”
“帝九蒼?”
我頷首,“既然命運不公,天道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