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他們打完,都要消失很長一段時間養傷,最厲害的一回,狐老三的尾巴毛都被白君手底的仙家給薅禿了。”
白君聳聳肩:
“那回你家狐老三不是也薅禿了我家狐星星的腦袋嗎?咱們這兩個堂子的草仙啊,誰都不輸於誰,一樣的能折騰。
不過好在兩邊的仙家都比較顧全大局,有原則底線,不管之前鬧得多厲害,總歸不會出獸命,不得不說,咱倆教得好!”
我深吸一口氣很不明白:“既然執法堂和皇封堂的仙家們之前是死對頭,互看不順眼,那為什麼你們兩的掌堂仙……月紅姐和天明大哥卻能看對眼?”
九蒼沉默住。
白君執扇敲了敲腦袋:
“那誰曉得他們是怎麼一回事……我和老九鬥,兩堂仙家鬥,偏偏掌堂仙卻能暗生情愫……
你別說,還真別說,我們兩堂的堂主還是好兄弟呢。
執法堂和皇封堂這些年來鬥得那麼厲害,也絲毫沒有影響到老宋和老蘇把酒言歡暢談人生。”
“這證明你們倆這個頂頭上司管理得好,恩是恩怨是怨,至少你們沒有因為一己之私就強迫兩位堂主反目成仇!”我不吝誇讚道。
“這是自然。”
白君驕傲地抬了抬下巴:“原本就是我和老九兩個人的恩怨,不該扯上別人。我承認,我們手底的這些仙家之所以互看不順眼也是受到了我和老九的影響。
說實話,我挺欣賞老蘇的,老宋和老蘇做朋友挺好,沒事還能向老蘇學習學習。
不過……狐天明那個狗東西,我的確從一開始就不樂意紅紅和他玩,但沒辦法,紅紅不聽。”
“月紅姐現在應該徹底對天明大哥死心了吧。”我用胳膊肘撐在欄杆上,託著下巴道。
白君搖著扇子安靜片刻,凝聲啟唇:“不管她有沒有徹底死心,本君都不會允許狐天明再接近她。本君的小狐狸,要嫁人,也要挑個狐群中頂好的,對她體貼上心的。”
狐群中頂好的……對月紅姐體貼上心的……
白君自己不就是這樣的狐狸嗎?
……
樓下的場面還是失控了,兩撥仙家打得轟轟烈烈,要不是趙青陽反應快,九蒼種下的那片芍藥花也要被禍禍了。
不過,白君向我承諾過,等他們打完就讓他們把院子收拾乾淨,恢復原狀,讓我不要操心,放心去睡覺就成。
我信了。
和九蒼從三樓下來,我讓九蒼先去臥室等我,我自己則去一樓客廳接杯水。
剛走到茶水臺前,我拎起一壺早就煮好的果茶,餘光無意一瞥,卻見到謝姐姐的大兒子縮在櫃檯裡側角落,正摟著一隻茶壺,奮力往茶壺內倒白色粉末……
這小傢伙不會是在下毒吧!
我嚇一激靈,趕緊趴上茶水臺低聲問他:“小寶……你這是在幹什麼呢?”
小寶:“下毒!”
我虎軀一震,嘴角抽搐接著問:“毒?你想,毒死誰?”
小寶把裝毒藥的那張白紙窩成一團,隨手扔進旁邊的垃圾桶,抱住茶壺賣力搖晃,一點也不避諱地言簡意賅道:“我爸。”
我嗆住,震驚咳出聲:“你要毒死,宋、宋堂主?”
小寶把毒藥和茶水混合完畢,抱著茶壺從地上爬起來,小臉陰沉沉的,冷漠反問:“有問題嗎?”
我感覺到,後背一陣發涼,連忙擺手:“沒、沒問題!”
直覺告訴我,我要是敢說有問題,指不定哪天這小傢伙的下毒物件就變成了我!
小傢伙斜睨了我一眼,曉得我吃驚,便低頭冷冷說:
“你要是有個從未盼望過你出生、恨不得你胎死腹中的爸,有個被你爸傷透心,戰場慘死造成一生陰影的媽,你會希望,你爸活嗎?”
我怔住。
小傢伙懨懨嘆氣,稚嫩的小臉上一片寒意:
“我媽這些年過得很苦,她一個人拉扯我長大,又在冥界做事,我小時候體弱多病,我媽為我操碎了心。
一個單親媽媽帶娃,無論在哪種職場,都是被排擠打壓的那個。
我媽媽想兼顧事業與家庭,就要付出與旁人更多三倍的努力。
我打小就被同齡孩子嘲笑是個沒有親爹的野種,就算是從陽界剛下去的鬼嬰,在別的鬼面前都能理直氣壯地報出自己親爹大名。
可我,我不知道我父親的名字,我只知道我母親叫謝令姮,是個了不起的皇后,而我的父親,是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