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誰家的商樓在新的一年生意最紅火。
因此為了爭一爭這生意紅火旺盛的彩頭,錦國京城的賞燈會是一年辦的比一年熱鬧精彩。
一開始呢,是斗燈,然後是鬥猜謎、鬥詩,商家們都想著能壓對門一頭,為了讓自己的彩燈更具特色,甚至還會在商樓欄杆上鋪滿鮮花,以此來吸引百姓們的目光,上元節的氛圍呢,也逐漸變得更加浪費。
久而久之,城中未婚青年男女就會在這一天,趁那番良辰美景,上街提燈探花,而所謂探花,就是尋覓良人!”
他好笑地接上:
“京中適齡男女為避免探花探著了有主的花,便想到了用衣物顏色與頭飾來區別自己相中的男子女子是否已然有主。
所以在上元節之夜,京中賞燈,十六里長街上,但凡兩情相悅的男女皆會穿上同色衣物,提花燈出遊,且頭上還要簪一支玉簪,用來區別頭上簪花的單身男女。
這個法子,倒是好用,至少一眼就能分辨出對面走來的姑娘,身邊的男子究竟是心儀之人,還是兄長或普通友人。
那日,你往我身上披白狐大氅,其實就是想告訴燈會上的那些人,我已經有主了,讓她們少打我的主意。”
“可不是麼!”
我閉上眼,無奈和他算舊賬:
“那天我本來以為你清楚這個習俗的,我那一世就喜歡穿白色衣裙,櫃子一開啟,裡面清一色的白,我以為你也會穿一身白……
誰知你穿了一身墨藍,我當時就在懷疑你是不是想吃了不負責……後來被段臨那麼一提醒,我才確定你著實是無心之失。
沒辦法,我總不能無緣無故壓著你去換一身袍子吧,就只能在你衣袍外罩上一件白裘了。
還說呢,那時候京城還流行搶花,就是如果有女子實在相中了別人有主的花,便可以用奪走男人頭上玉簪的方式,向男人的現任伴侶宣戰,為自己搶去一個表白的機會……
那一晚,要不是我看得緊,你頭上那支玉簪不知道要被拔走多少次了!”
“我的簪子被人拔了,有夫人替我討回來,不過那晚,夫人的玉簪不也險些落入賊人之手了麼?”
“我知道,你第二天還帶著段臨跑出去把人家揍了一頓。段臨本來只是想跟你出門湊熱鬧的,你倆聯手把人打了以後,段臨才想起來問你,別人怎麼招惹你了。
可是呢,你竟然欺騙段臨那幼小的心靈,和段臨說人家非禮我,給段臨氣的,連續十天把人家拖進巷子裡套麻袋揍,打的人家後來都不敢出門了!
更尷尬的是,半個月後狗皇帝二月二搞祈福儀式,那傢伙還出現在了百官叩拜龍神,與宮宴的隊伍裡,禮部的官員們都在好奇他臉上的青腫到底是怎麼回事,段臨竟然使壞說他是逛花樓被姑娘打的。
禮部的官員們一聽那話就八卦的信以為真了,無論人家怎麼解釋,官員們就是不聽,還故意問他京城花樓裡的哪個姑娘腰最軟,給人家都快急哭了,宮宴散去還拼命拉著熟識的幾位大人瘋狂解釋。”
“和我搶人,揍他都是輕的!”
“所以你當上皇帝后,頭一天上朝就把他一個禮部小官員扔去了文院,讓他編書,給他折磨得當堂就哇一聲哭了出來,據說那傢伙下了朝,剛出大殿就哭厥過去了。”
“這便更證明為夫的眼光好,一眼就瞧出了他是個胸無大志無甚內涵的沒出息傢伙!”
“人家只是碰了下我的簪子,你就把人家踹去文院編書,那當初想拔你簪子的女孩那麼多,我一個一個報復不得累死?”
“可是,我就是不喜歡別人覬覦夫人的眼神。”他抱緊我,拍著我肩頭哄我入眠:“漓兒,愛,就是欲,就是想佔有。別說是碰一下了,就是多瞧兩眼,我都沒有安全感。”
我乖乖環住他的腰:“那你上輩子……我不在的那些年裡,有沒有想過,試著放下我?”
他沉沉道:“沒有,因為心告訴我,放下比銘記,更痛苦。我不想忘記你……不想失去,我那段灰濛濛的生命裡,唯一的光。”
我低頭,埋進他的胸膛裡:“你也是我此生,唯一的光。”
如果,真到了你我之間,只能活一個的那天……
我會做出,和前世一樣的選擇。
你要替我活下去。
正月初十。
樂顏處理好公司的事後便來我家找我和趙青陽報喜。
“你看,這是我們公司的全部資料!我已經把我的公司徹底從沈家資金鍊中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