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要張口懟他,我爸卻攔下了我,淡定道:
“那孩子懂事,我來幾百他都不嫌棄,錢,我是給孩子的,又不是給你們這些活著的人的,輪得到你評頭論足麼?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這兩百塊錢給你們,我都嫌多,還不如餵狗!”
“你!”金家大侄子氣急敗壞地拍桌站起身:“祝老頭,你再說一遍!”
我爸翻了個白眼,“好話不說第二回,沒規矩,今天好歹是你表弟的喪事,大喊大叫成何體統。”
說完,我爸就拉著我去給靈棚裡我哥哥的棺材神位上香了。
走進靈棚,我爸剛把三炷香點燃,蹲在邊上燒紙的胖女人就惱怒地猛站起身朝我衝過來——
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目眥欲裂的拼命搖晃,大喊大叫:“是你!是你這個喪門星害死了我兒子!是你這個野種害我兒子短命早逝,你憑什麼活著,憑什麼!你去死吧!”
話音落,我就猝不及防被她猛一把推撞在了棺材上,腦袋正好磕在了棺角……
說來也趕巧,一早血綾偷偷暗示我她已經趁九蒼不注意把我們之間痛感相連的法咒解了,沒有九蒼替我分擔頭痛,我的腦袋比前兩天要痛上一百倍……
原本腦殼就沒恢復好,又撞在棺材上,那一剎疼得我頭骨都要碎掉了,眼前陣陣發黑,鮮血順著臉頰一滴一滴滑落,腦袋上的疼痛感劇烈得難以言喻。
“閨女!”我爸香都沒拿穩趕緊來扶我,見到我臉上的血,惱怒拔高聲質問女人:“你幹什麼呢!瘋了嗎!”
前來弔唁的村民們聽見動靜迅速圍上來。
金萬和與一幫朋友抽著煙站起身:“鬧什麼呢!呦,是老祝啊,帶孩子來祭奠她哥啊。”
我爸顧不上去管金萬和話裡的譏諷,抬胳膊猛地護住我腦袋……
千鈞一髮之際,江寒突然閃身出現,擋在了我和我爸的跟前。
大手用力抓住胖女人揮斧而下的那隻胳膊,目光冷厲,臉色陰寒地威脅道:“你想坐牢?殺人是要償命的!”
強勢的把斧頭搶過去,揮手將胖女人推得後退數步。
胖女人想拿斧頭砍我沒成功,還欲再衝上來卻被鄰居大娘們給及時抓住肩膀控制了住。
“老金媳婦,你不想好了!你前天那麼對待祝家大哥的女兒,祝家大哥好心沒找你麻煩,放你一馬,你怎麼能恩將仇報呢!”
“你還想砍死小漓嗎!那好歹是你的親身骨肉,從你肚子裡爬出來的孩子!”
“你們兩口子造孽造多了,兒子已經過世了,還想把女兒也殺了嗎!”
胖女人紅著雙眼激動掙扎,扯著嗓子哭喊控訴:
“都是她,都是她害死了我的兒子!要不是因為替她說話,要不是因為她,我兒子也不會一夜之間突然病情惡化,我兒子之前雖然身體弱了點,但好歹沒到藥石無醫的地步。
她就是喪門星啊,她一來我兒子就沒命了,都是她衝死了我兒子啊……”
女人邊公佈我的罪行,邊拍著大腿哭的渾身顫抖,泣不成聲,渾然一副受害人家屬的作態。
拉著她的鄰居大娘們可不吃她這一套,冷笑笑道:
“金家媳婦啊,你說這話可就不佔理了啊,是人家小漓想來你家的嗎?不是你們兩口子把人家打暈,想害人家性命,把人家裝進麻袋裡帶回家的嗎?現在你又說人家衝死了你的兒子,這好賴話都讓你說了。”
“老金媳婦,你就明說吧,說都怪人家小漓命硬,沒被你們幾鋤頭夯死,要是早死,你兒子不就不用死了嗎。你哪裡是怪小漓衝死了你兒子啊,你是怪小漓沒死,沒能給你兒子續上命!”
“大家都住在一個村上多少年了,你撅屁股我們就知道你想放什麼屁。二十年前你已經借走了小漓的陽壽,還把小漓遺棄了,村裡誰不知道小漓現在的命,是龍神給的?
小漓欠你們的生育之恩,二十年前就已經還上了,小漓現在,已經和你們金家兩口子徹底沒有任何關係了。
可你們呢,還是不肯放過小漓,小漓憑什麼把陽壽借給你們,老金媳婦,你有點自知之明吧!
與其現在怪別人不借陽壽給你兒子,不如怪你們自己。
前晚上我和幾個姊妹走的晚,我們可是都聽見看見了,你家孩子根本不願意借他妹妹的壽,是你們一意孤行,要不是你們把孩子氣到發病,你們兒子的病情會一夜惡化嗎!”
“說白了還是你們這些當爹當媽的不積口德!造孽造多了,把自己的兒子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