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就像個叛逆的孩子,越是不讓做,他們越是想偷偷嘗試,管得太嚴,可能會弄巧成拙適得其反。
再說,人在無路可退的時候,破釜沉舟闖一闖,說不準還能闖出一條生路。”
“蘇堂主栽過跟頭?你是說他……”
“他有妻子,是雲州顧家的千金,兩人本是前世姻緣,但因為他的心結,導致他們倆一次又一次的錯過,直到他妻子被他的仇家剝皮做成天燈,他才後悔自己生前未能對妻子更好些。
他來執法堂,就是為了渡他妻子亡魂歸來。
他嘗過失去的苦,才捨不得讓趙青陽也承受失去愛人的剜心之痛,但趙青陽和他的情況不同,他當年死鴨子嘴硬就是不肯承認自己愛妻子,在意妻子,他和他妻子,兩情相悅卻偏要鬧彆扭。
趙青陽和沈樂顏是雙向奔赴,站在趙青陽的角度,我若是他,也不怕什麼天譴劫難,命中註定,只要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能爭一天是一天,生前不管死後事。”
我嗆住,無奈道:“蘇堂主要是知道你這麼帶壞他的徒弟,可是會生氣的。”
“趙青陽和他在一起的時間,沒有跟著我的時間久,他是我看著長大的,他想要什麼,我比蘇聿明瞭解。”
“所以青陽哥比我幸運,至少他很小的時候,就在你身邊。”
他揉了揉我的頭,勾唇笑話我:“這個醋也要吃?他只是跟在我身邊長大,你不一樣,你是要陪著我,共度餘生。”
我低頭:“嗯,也對。”
一杯水喝完,我爸突然臉色陰沉地闖進了我們房間。
正在給我捏肩的九蒼頓了一下,不解擰眉:“岳父,怎麼了?”
我爸看了他一眼,又深深望向我:“小漓,你媽不見了。”
我昂頭:“啊?”著急站起來追問:“我媽什麼時候不見的,她怎麼會不見呢!”
我爸拿出一把桃木梳子:
“這是我在屋子裡的地上撿到的,你媽今天下午就不太對勁,一直問我……女兒是人,女婿是神,如果女兒老了,女婿會不會嫌棄女兒。
還問我,如果我和女婿一樣,都是可以長生的神,那現在她年老色衰,以後她白髮蒼蒼,我又能陪她多久。我還以為她真的只是在擔心你們兩口子……
現在想來,恐怕有人和你媽說了些什麼,而且這把桃木梳子,不是你媽的,梳子上有嫁衣鬼的氣息,我猜,是嫁衣鬼擄走了你媽。”
“嫁衣鬼?”我接下梳子,仔細看了遍,桃木梳子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一枝桃花,梳子上的確還殘留陰魂的氣息。
九蒼推測道:“大概是她來報復你了,上次你和老吳打傷了她,她懷恨在心,便想拿你妻子下手。不過,她既能將桃木梳留給你,便證明她的目的是引你出去,她想報復的物件還是你本人。”
“對,我也是這麼想的。”
我爸點頭,猶豫道:
“但,我和嫁衣鬼實力相差懸殊,先前我與老吳聯手都沒能打得過她,這次我如果單槍匹馬去找她,可能非但救不出桃兒,還會自己也摺進去。嫁衣鬼……目前,怕是隻有你們兩口子能對付。”
九蒼立馬明白我爸的意思,捉住我的手腕握在掌心,“你先過去,看看她到底想幹什麼。本王與漓兒暫不現身,等你撐不住時,我們再出手相助,免得嚇跑她。”
我爸重重點頭:“嗯,懂你的意思了!”
我把桃木梳子還給我爸,我爸拿上東西先走一步,而我和九蒼,則在我爸離開後大約五分鐘才動身趕過去。
最終,我和九蒼在後山山坡上的一棵大槐樹下見到了正與我爸對峙,手裡掐著我媽脖子,一頭烏黑長髮披散在肩後,被風吹得亂舞的紅衣女鬼——
“媽……”我剋制住心底的衝動,和九蒼隱身在十米開外的老楊樹下。
九蒼怕我衝動冒失,保險起見還是握住了我的手,與我十指相扣。
“嫁衣鬼活著的時候是位千金小姐,但卻在新婚當天被心愛的夫君領皇命屠了滿門。她的新郎還用鐵鏈將她鎖在花轎裡,逼著她親眼目睹自己的父母兄弟喪命在官兵的刀刃下。
她在花轎裡受了太大的刺激,腹中兩個月的孩子就那樣流掉了。她夫君殺完她全家,竟還想將成婚儀式進行下去,命人把她抬進府,押著滿身是血的她,與自己成婚拜天地。
她的新婚夫君愛她是真的,可想殺她全家平步青雲也是真的,洞房當晚,她接受不了事實,在她夫君與她行夫妻之實時,摸了個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