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個訊息倒是心平氣和,心底毫無任何漣漪。
可挽溪卻替我打抱不平了起來,不高興地嘟囔:
“趙靈官都和帝君說了,娘娘今天身子不適,想讓他回來陪陪,可帝君竟然還為了公務……連中午都不回來了!
公務公務,整天都是公務,這幾日帝君可有好好陪娘娘說過一次話,公務什麼時候不能處理,非得今天,非要這會子麼!
而且我還聽說,半個時辰前帝君命人把宓陰神女叫進上始殿了,宓陰神女現在還沒出來,更更更過分的是,宓陰神女好像也哪裡不舒服。
剛剛賀靈官說,傳完話他還要去給宓陰神女找醫官,說帝君擔憂宓陰神女身子,特意讓醫官去上始殿當著他的面給神女診治!我就說這個宓陰神女不是好東西……”
“挽溪。”聽她越說越過分,流煙謹慎地連忙打斷她,皺眉搖搖頭,無奈提醒:“她好歹是神女,咱們不可以下犯上。”
挽溪忿忿不平:“我就是看不慣帝君避重就輕嘛!”
我支額靠在窗邊賞芍藥,沐著略帶幾分寒意的春風,闔目淡定道:“帝君關心下屬不是很正常嗎?幹嘛非往別的方向想。”
“可是,帝君明知道您身體也不舒服,他卻關心別的女人身體……”挽溪欲言又止。
我打了個哈欠,慵懶地衝她們揮揮手:“你們無需多慮,出去玩吧,我再眯一會兒。春天了,就是容易打盹。”
“娘娘……”挽溪還想說什麼,卻被流煙懂事地拉住胳膊攔住。
流煙安靜衝挽溪搖搖頭,隨後攜著挽溪一道乖乖行禮退下:“奴婢告退。”
她們怎麼會知道,最近這幾天,阿九分明是有心躲著我……
故意大張旗鼓地給宓陰請醫官,一點也不避著我,估摸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多想。
這個阿九,我真是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為了讓他打消疏遠我的念頭……崽,只能靠你了!
希望你爹看在你的份上,最後這幾天……
少折騰點。
不然我真有些吃不消。
下午,聽風來我這陪我喝茶聊天。
段臨在院子裡練習著聽風剛教他的劍法。
劍風凌厲,招式練得已是很不錯了。
“段臨這孩子倒是聰明,一點就通,真不愧是你選中的徒弟,教起來,輕輕鬆鬆。”聽風邊喝茶邊誇讚。
我仔細盯著段臨的劍法,扶額慵懶道:“那當然,我這麼懶的人還能教出這麼有出息的弟子,純屬弟子天資聰穎,悟性好。”
聽風笑道:“前些年他因為對心上人與你的執念,遲遲走不出失去師父與摯愛的陰影,所以在修行上毫無進步,上頭沒辦法,也只能讓他一直在冥府做個文官。
現在他心中執念已銷,重燃鬥志,我就隨便教了他幾天,便見他進步頗大,是個好學之才。酆都大帝可是說了,讓我多提點這孩子,等這孩子修為精長几分,便給他換個好去處。”
“段臨要腦子有腦子,要本事有本事,只做個小小文官確實屈才了。”我打了個哈欠,“執念已銷,是大好事,值得慶祝。”
“他執念已銷,那你呢?”
我不解挑眉:“我怎麼?”
聽風靠在窗框上,淡淡道:
“如今泰山上下已被封鎖,趙青陽離開後,黃大頭狐天明他們也被東嶽大帝找藉口送出了東嶽神宮,現在神宮裡就只剩下你我,段臨,謝令姮一家,還有白君兩口子了。
白君與宋堂主他們是察覺出不對勁了,才執意留在山上沒走,昨晚他們來找我了,問我泰山究竟要出什麼事。”
“你告訴他們了?”
聽風耍著扇子無聊道:“你們在一起相處時間並不久,可對彼此倒是瞭解的很,瞞?能瞞得住嗎?不過他們也都是靠譜人,我對他們挺放心的。”
我倦意地閉上雙眼,“也對,早晚都會知道的。”
“下一步,東嶽大帝,應該會設法將你送出泰山。白君他們倒無所謂,重要的是你。”
他說的我又怎會猜不到:“這幾天他故意疏遠我,我就料到他打算送走我了。所以,我準備把懷孕的訊息告訴他。”
聽風輕笑笑:“怎麼,想通了?”
我無奈看著花窗外濃雲翻湧的天空:“孩子,到底是個羈絆……”
“然後呢?”
“什麼然後?”
聽風眸光黯下:“你打算什麼時候,對他動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