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如晴收回了法術,緩緩睜開了眼睛。
與此同時,一旁的岩石也停止了施法,懸浮在空中的血琉璃“噹啷”一聲掉在地上,再次變成兩截斷劍。
“如晴院長,您發現了什麼?”蕭竹第一個走上前問道。
如晴看著蕭竹,她的目光中帶著憐憫和悲傷,緩緩說道:“我仔細探查了血琉璃的情況,其中只有當初寧之紈留給你的一絲記憶,就是她在臨終前的畫面。當初在煥泠國,這些記憶已經呈現過給你了。”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了嗎?”蕭竹急切的追問道。
如晴走到蕭竹面前,搖了搖頭道:“再沒有其他了。”
聽到如晴的話,蕭竹如遭雷擊,他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兩步,一下子沒有站穩摔倒了。
如晴、岩石等人陸續散去了,此地只留下了蕭竹和夏詩。
蕭竹坐在地上,茫然無措的撿起地上的石子,然後丟到遠處。
夏詩坐在他的對面,凝視著蕭竹的眼睛。她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陪伴在蕭竹的身旁是她能給予他唯一的幫助。
“其實這也符合邏輯,當年古風的殘魂被星盤攝取,但也不過只保留了半年的時間,半年後我沒有尋到救治他的辦法,他的殘魂便煙消雲散了。”
“而這位女子犧牲至今已經超過了兩年時間,失去肉體的殘魂是不可能存在這麼長的時間的。”
說完這話,如晴走上前來,她伸出手拍了拍蕭竹的胳膊,將蕭竹扶了起來,嘆了口氣道:“孩子,逝者已矣,節哀吧!”
“詩兒,對不起。”蕭竹忽然開口了。
夏詩看著蕭竹,她目光中帶著疑惑,不知道蕭竹為何突然這麼說。夏詩本就是安靜的女孩子,她沒有急於詢問,而是留給了蕭竹空間。
“這些年,我多次審視過自己的內心。我可以十分肯定的是,我最愛的人是你。”蕭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但他不敢直視夏詩的眼睛。
這是蕭竹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對夏詩袒露心聲,聽到這話的夏詩的臉上瞬間泛起一陣潮紅,她胸口小鹿砰砰亂跳。
還沒等夏詩回答,蕭竹接著道:“我對寧之紈的情感更像是一種虧欠,她為我付出了了很多,一直以來都以真心待我,而我還沒來得及給她任何報答,她就已經離開了人世......”
夏詩用她細膩的雙手握住蕭竹的手,她感覺到蕭竹手心冰涼,她用自己的體溫幫助蕭竹傳遞溫暖,她知道蕭竹此刻想要傾訴,所以還是沒有接話。
“後來,我下定了決心,我要救活寧之紈,那樣我就不虧欠她了,然後就可以永永遠遠的跟你在一起了。但這一切,終究成了虛妄......”
“我時常想,如果我當初沒有去過虛無幻境,也就不會認識寧之紈,結局是否會不同?”
“紈兒曾跟我說過一些話,其中有一句我的印象格外深刻,她說她自幼便是一個目的性和佔有慾極強的女子,她的目的的確是達到了,她在我的心中留下了一道抹不去的傷疤,但她為何要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啊?”
說出最後這句話之後,蕭竹看向夏詩,他的雙目赤紅,他想要徵求夏詩的答案。
夏詩輕輕的回答道:“哥,你沒有錯。這是寧姐姐自己做出的選擇,或許她並不後悔呢?”
蕭竹沉思了片刻,他的目光逐漸恢復了理智。
夏詩靠近了蕭竹,伸開雙臂將輕輕的抱住了蕭竹的身體,她感覺到蕭竹的身軀傳來劇烈的顫抖。
“哥,事情終究是會過去的,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你說對嗎?”夏詩安慰蕭竹道。
“是啊,詩兒,逝者已矣。我們再也不應該失去任何人了。”蕭竹的情緒冷靜了下來,他堅定地說道。
“哥,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夏詩問道。
蕭竹搖了搖頭道:“我還沒有想好。”
“阿汐所說的南方龍吟之海的龍族遺蹟,哥,你想去嗎?”夏詩接著問。
蕭竹搖了搖頭回答道:“其實我不想去,我並不是一個有宏圖大志的人,更不想當什麼救世主,我只是想要保護和拯救身邊的人罷了!當初我去到煥泠國、潮汐國,再包括之後冒險來到永恆之森,我都只是為了這樣一個簡單的目的。如今魔教餘孽尚未除盡,世間尚不安定,人們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若是給我選擇的話,我更傾向於去追蹤清除魔教的餘孽,然後尋找一處山林歸隱吧!”
聽到蕭竹的回答,夏詩雖然平時不愛表現,但並不代表她